青狮看看它，咂咂嘴说，“虽然我只是躲在草丛里远远地看着……但我觉得那家伙真的不像坏人。你看，他上没有那奇怪的气息。”

“他有。”白虎说，“只不过藏得很，要靠得很近才能察觉。”

白虎顿了顿，慢慢摇摇，“只是觉得……很无力。”

被结界隔离起来的涵虚之地很大。可是反复走上几千几万遍后，又会觉得涵虚之地小得可怜。

也许，他只是被那群人派来观察此地珍兽的成长状况，也许，他只是无聊才陪自己过招，也许，那日他把自己抱在怀里不过是一时兴起……

生的！”青狮吼。

[外边的世界一都不好。没有溪，没有草木，没有浮云，没有日月。只有无尽的荒芜，大地上洒满了黑的血，残刀断戟七零八落……那不会是你愿意看到的景象。]

它之前没有仔细想过玄恒的话。因为它从未离

青狮注意到了，同垂下来靠近白虎低声，“喂，大王，我们这一本领可是你教来的，你这么垂丧气的，让我们情何以堪啊。”

[不杀你便不是坏人？小白，你实在是可得。你怎么知我不杀你，不是为了其他更伤天害理的事？]

丛林中的氛围前所未有地压抑、张了起来。毕竟，比被毁灭更可怕的是，等待被毁灭。

“我们都已经长大了，而且很！比祖辈们！那群家伙再敢来，要他们有去无回！”

玄恒说得对，它怎知……他不是坏人？

之前五鹿说那个骇人听闻的假设后，白虎也惶惶然地认为这结界是用来囚禁它们的。可这几日，它反复想着玄恒的话，又觉得，这结界其实是用来保护它们的。

“你本就不了解他。”白虎看了青狮一，而后黯然，“我也是。”

兔瑟瑟发抖，“由不得我们呐……”

青狮惊住了。

“什么？”

百兽们惶惶不可终日了一段时间，发现天还是蓝的，还是清的，光还是那么，风儿还是那么柔，又觉得自己颇为杞人忧天。尤其是草系珍兽，它们觉得想那么多什么呢？早在被那群奇怪的家伙收割之前，先考虑怎么从系珍兽的獠牙和利爪下逃命更切合实际。

“嘿，怎么了？担心那谁跟那群坏是一伙的？”青狮追上来问。

以青狮为首的兽类纷纷咆哮呼应。只有白虎垂着没动静。

可它并没有消沉地无所事事，而是每日踏风去探寻涵虚之地的边界。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为所谓的“边界”看不见也摸不着，只是走很远后发现此地景似曾相识，那便下记号，反复探索，才能定下一个大概的位置。

仍旧血沸腾的百兽瞧着它们的大王黯然离去，迅速消停了下来面面相觑。青狮丢了个“你们继续”的，自己追白虎去了。

白虎沉默了片刻，低声，“兔说的对。”

丛林又恢复了一贯的模样，只有白虎一直闷闷不乐。

百兽们目之所及的辽阔无疆，不过是一场幻觉。

“如果他们……每个人都像他一样悍，我们没有一分胜算的。”白虎低声说罢，转从兽群离开了。

白虎记得那人说这话时眸中的冰寒，记得那人上犹如浸骨髓般的厚重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