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满脸不可置信地盯着哮天，抓着他的双手，几次张，却不知从何说起。

杨戬一手抱着怀中的少年，一手扣在他的后脑上，让他整个人都严丝合地贴着自己。他皱着眉努力向上看，试图忍住眶中涌上的酸胀，可越是忍着，间的痛越厉。

念及往事，杨戬痛苦地闭上睛，可充满悔恨的泪还是抑制不住地从角，在他的脸上蜿蜒开来，如同一疤痕，痛得他整张脸、整个人都在抖。

听杨戬讲了过去的事情后，哮天抬手抚着一直单膝跪在他脚边的杨戬的脸，双目泪到，“杨戬，谢谢你。谢谢你曾经不顾一切地上了一个那么自私的我。”

哮天看看他，虽然还角挂着泪珠，但是努力笑了笑，抬手环住杨戬的肩膀，把他的在自己前，“他……我是说，曾经的我，因为活得比你久，经历得比你多，什么都得到过，也什么都失去过，所以才能无所顾忌地抛开一切，只为了得到一个你。可是你还什么都没有经历过、什么都没有拥有过啊，他……我是说我，却你抛开一切跟我在一起，我有什么资格呢？不是自私是什么呢？而你，百般挣扎，却一直没有抛弃过我……甚至用三千年的时光，去践行我那么……那么……”哮天皱眉思索了半晌，最后似是盖棺定论般，“那么无耻的要求……我真是太坏了……”

是个大人了！你就从来没想过为什么我一直就像个长不大的小孩一样吗？”

“因为我怕我长大了你就不着我了，我怕我长大了你就不我了，我怕我长大了你就躲着我了，我怕我长大了就不能无理取闹地缠着你，跟你闹脾气了……”

“你骗人……只是失忆，连死都没有死过，那你嘛要晾着我这么久……”哮天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整个人一震，推开杨戬抓着他的肩膀张万分地问到，“是不是我以前了对不起你的事？”

“我知你有过一个很喜很喜……喜得不得了的人，可是当我假装耍酒疯，你第一次吻了我的时候，我还是开心到爆炸！你知你推开我走了之后我哭了多久吗？我哭得睛都了，然后还不敢让你看见，假装睡懒觉到消了才敢去见你，还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你为什么不早承认你也喜我？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呜……”

哮天：“……嗯？”

杨戬把人搂怀里，生怕不抱下一秒就会失去一般。“不、不……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所以……我不敢再说我你……”

这一次，杨戬是真的愣住了。

问完哮天自己也觉得怪怪的。如果他对不起杨戬，杨戬又怎么会对他这么好？

杨戬了气，微微退开，双手捧着少年哭得一塌糊涂的脸毫无章法地吻上去，吻他的嘴、吻他的额、吻他的脸颊、吻他的睛，吻一下，就是一句“对不起”，吻一下，就是一句“我你”。可是少年哭得更厉害了。

这不应该是……他对哮天说的话？

杨戬重新把他拥怀里，地抱着他的挚，声音哽咽得如同砂砾，“哮天，我你，我你！从开始到现在，以及今后的所有时光，我的都只有你，只有你。……没有所谓的‘前世’，你只是……失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