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哮天……对不起……对不起！”杨戬抱着他，把埋在他的肩窝，痛彻心扉。

“弟愿离开师门，从此与哮天一起浪迹天涯。”

经脉逆行那么痛苦，纵使他只能看着什么也不了，杨戬也希望那时能陪在哮天边，让哮天知他没有白白付，也要让自己记得，哮天为了他，付了多少。

可是杨戬止不住。

“我早就不疼了，可以自己回去的。”

你哭得我心里难受。”哮天说。

杨戬说师尊明大义，只要说明哮天改修神，师尊一定会同意让他在山上住下来的。

哮天温柔地抱着他，轻声安，“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自己愿意。所以……别想太多。”

哮天终于意识到，他真的是把自己玩儿去了。

值了。

玉鼎真人沉良久，终是未允许哮天在山上住下，只是将众弟传唤内，告知他们哮天已经转修神，要他们不去找哮天的麻烦。众弟神恹恹地应着，是。

杨戬毫不理会那些师兄弟神各异的目光，双手托着哮天的大又把他往上掂了掂，托稳，“我送你。就是要他们知，你是我护着的。要是他们敢偷偷找你麻烦，就不是被打得满地找牙那么简单。”

但是他真的很兴。因为杨戬一定要带他回山上。

事情他了，只是不想让自己为自己的“不作为”后悔。将来会如何，他不求。

后来，哮天看着那个拿长戟抵着自己的“天界第一神将”，那人的神就和此时说愿意与他浪迹天涯的少年一样定。

若是都不行……

他才终于意识到，也许杨戬会在此时愿意与他去浪迹天涯，是因为此时的杨戬，除了他一无所有。

而

他本来想说，要是你觉得对不起我，就千万不要抛弃我。

杨戬不可能一直在山下陪着哮天，如果师尊也不肯让哮天住在山上，最起码，要师尊开，禁止师兄弟们找哮天的麻烦。

他安静地伏在杨戬的背上，听着少年踏在石阶上的定的脚步声，看着秋的苍茫山，满脑都是之前杨戬拉着他跪在玉鼎真人面前，在那老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之后，杨戬突然猛地三叩首，拉着他的手，说，愿从今以后与他一起，浪迹天涯。

哮天无奈地笑了笑，偎在他怀里病弱地轻声，“我算了算，以我的修为，想完全转化为仙，至少还得三百年。所以，如果大战爆发，我就和你一伙。若是神族败了，以族的，必然是不留一个活的。我愿意和你一起去死。若是族败了，念在我和你并肩作战斩杀了那么多妖，纵使转变还不完全，总该不会还把我论的。那样我就还能和你在一起。你说是吗？”

他是真的喜杨戬，所以他不想再给杨戬上更沉重的枷锁。

哮天愣了愣，笑了起来。

可是话到嘴边，就成了那句“别想太多”。

又被杨戬不由分说地背起来，哮天附在他耳边小声说。

分明还是同一般模样，只是又长了些许，却再也不是哮天认识的那个杨戬。

还有一个担心就是，常态的哮天他自然不必担心，可万一发作之时被师兄弟们发现，那哮天只能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