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救我、伤我、囚我、留我、赶我，何尝问过我的意见？我要救你，又为何要问你的意见？”常卿赌气。

“你莫要总念这一句了，我不会离开你的。”常卿立在案边研磨，轻声。

兵痛苦的样……”

自古以来，君疑臣，必诛。臣疑君，必反。君疑臣而不诛，臣必反。臣疑君而不反，君必诛。隔阂一旦产生，比的不过是谁先下手为。

两人相伴而行，云飞扬笑，“若是为了你，朕本应个昏君……咳。”

常卿知云飞扬会当皇帝。却不知云飞扬会弑君篡位的导.火索竟然是自己。

说话间，转过转角，皎月的清辉突然洒下来。云飞扬驻足而望，“十五了？”

“朕是为了你才这国君，却不想反倒因为了国君而冷落了你。”

常卿瞧他一，无奈，“有没有我，你也不会的。”

外敌已灭，云少将军战死沙场，革裹尸运送回乡，等待云家的，便是父母安享晚年和云家后族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可他如今大胜而归，云家盖主功勋又加一层，要如何自？

朕此生住各方压力，不纳后、不留嗣，也都是因为你，都是为了你。

何况，他云家立威几代，云家早就不是他们自己的云家——多少云系党羽在蠢蠢动、促着他云家反。在其位谋其政，如果现在不反，是要拉着这些抵命追随的党羽一起上断台吗？事到如今，连独善其都不到的。就算他云家信守忠义甘阶下囚，记录在册的，也只是判臣之名。历史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多少真相都被淹没在时间的长河中。所以也不会在千百年后有人替云家、云系一派洗刷冤屈。

常卿说，我是仙呐，你抓不到我，不了差，很正常的。云飞扬无奈地笑笑说，他不过是要一个借。常卿说，那你把我上去堵了他的！我自己会想办法逃走的！云飞扬闭了闭睛，一气，慢慢，不反、便死。

“咳。”云飞扬一手执笔，一手抵在边颇为压制地咳了一声，这才稳住执笔的手，朱批了最后一本奏折。

常卿瞧他领间系带有些松散，便重新帮他系好，“快了。今日十三……已经十四了。”他看看被突然握住的手，又抬看看云飞扬，“怎么？”

云飞扬静静地望着那双浅的琉璃眸，抬手轻轻覆上常卿那粉雕玉琢的面庞，浅笑地笑了一下，吻了上去。

常卿匆忙推开他，瞧瞧二人

第22章

“我知……我见过……我见过无数次……常卿，你不该回来救我。你不该……”

当然，云飞扬不会告诉常卿这其中许多曲折，他只要他知，这一切都是因为你，都是为了你。

“朕一生短暂，不如你暂且放弃修炼，陪朕这最后一程。”几乎成了云飞扬的禅。年轻的时候，常卿随他征战四方，总以为这“一生短暂”是说他稍有不慎便会战死沙场，可如今瞧他日夜劳、早生华发，方才意识到凡人寿命于修仙之人而言，实在太过短暂。

常卿急忙放下墨碇，将披在云飞扬肩上的外袍又往上拎了拎，叹息，“终于完事了？回去歇着吧。”

云飞扬轻轻摇摇，将怀中之人又抱得了几分，“虽然我觉得不该，可是我很兴。真的很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