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何药？”云飞扬问着，拿起一瓶打开凑在鼻下嗅了嗅，多年征伐沙场，让他锐地嗅了一血腥味。他急忙倒过瓶，从瓶散的不是金疮药的褐药粉，而是褐的药。他又嗅了嗅，果然有血味儿。

云飞扬瞧着那白瓷瓶有些熟，像是军中所用的……金疮药？

云飞扬瞧瞧指间夹着的那枚工糙的药，虽然满腹狐疑，还是痛快，“我知了。”

个俘虏都没抓到，反倒是我军将士死亡两人、重伤六人、轻伤五十一人？！

常公不在。

副将战战兢兢，“因将军下令活捉，我方起初未敢下杀手，而敌人……”

天知常卿只前往敌营的那一日他有多惶惶，天知方才他发现老老实实待在他边的白狐不见时他有多慌张。

***

云飞扬回到帐中，又与下士代了几句，待人都退光了，想长叹一声，又猛然想起帐中还有白狐，便生生忍了下去，然后努力调整了一下脸上严肃的神情，向平日里白狐藏的角落寻去。“常公？”

第20章

云飞扬愣了愣，喜笑颜开，“我今后定会照办！”

有一就有二。

云飞扬一转，那宛若谪仙的银发人正立在桌案边，探手放置什么东西。心中霎时满是失而复得之情，云飞扬快步上前一把扯过人手腕，急，“下次若是外，务必知会我一句。”

他猛然转，迈着大步便向帐外走去。正要掀开帘布之时，帘布下角似被人踢了一脚，掀开些许又迅速合上了。云飞扬动作一顿，重新掀开帘布，守卫在帐外的卫兵立刻转行礼，“将军！”云飞扬左右看了看，便缩回了营帐里。“无事。”

据常卿上次带回来的情报判断，此番北疆外敌与西北势力联合，至少已经纠集五万余人，然而他们却蛰伏已久迟迟不动，实为大患。若是来日短兵相接，必是一场仗。所谓“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

常卿看看他，挣开被他攥得有些发痛的手腕，蹙眉，“你，又何尝知会与我？”

卫兵面面相觑。

“我既答应了你不走，便不会言而无信。”说话间，常卿已从袖掏最后一个小瓶。三个白小瓷瓶整齐排成一列，被常卿用掌心轻轻推至云飞扬面前，“拿去给你那些重伤的将士服用，可以保命。”

副将随云飞扬走营帐，盘卧在角落里的白狐抬起张望了一下，站起，隐去了形。

云飞扬脸上的笑容迅速坍塌下去，神情比此前还要冷峻几分。他站在那，宽大袖掩盖下的手死死握成拳，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近乎“近我者格杀勿论”的气场。

可他那样对常卿，又如何敢奢望常卿的“良心”呢？

常卿觉得这对话说不上哪里奇怪，遂奇怪地看了云飞扬一。云飞扬中满是笑，又，“你知的，我去了总会再回来。可是你若去了，我不知……你是否还会再回来。”他已经把所有的线都放了，他手中已再无筹码。他只能把一切希望压在常卿的良心上。

“够了。”云飞扬压下火气，揭了挂上的披风，“随我去探望一下伤兵。”

“仙丹，一人一粒即可。”常卿让他别再闻了，赶把药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