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廷安双手抖得拿不住东西，只好把可乐放回桌上。

林廷安慌地抬起看着林毅。

林廷安张张嘴，脑全都凝固住了，只剩下一片空白。

“谈了多久了？”林毅没有等林廷安回答“是”或者“不是”，直接问了第二个问题。

林廷安狠狠地咬了咬牙，他想起以前故意在妈妈面前提杜暄，年三十夜里让杜暄跟全家视频拜年……其实他知早晚这层窗纸是要破的，也了准备，只是没有想到竟然会这么快。

“你这个年龄喜上谁很正常，你也知，爸爸妈妈就是中学同学，所以我们能理解。”

林廷安气：“我认识他……四年，谈了三年吧，以后……想过，一起念大学，然后找工作。”

“什么事儿？是要给奖励吗？”林廷安笑嘻嘻地坐下，顺手开了一听可乐。

林毅问：“他家长知吗？”

“但是，喜什么人就是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喜一个对的人，你这辈都会很幸福，如果喜错了人，那……”

“对方的家长知吗？”林毅的第三个问题又抛了来，比前两个更要命，仿佛一个重锤狠狠地砸脑里，总算是把他给砸醒了。

“最近谈恋了吧。”林毅不动声地丢下一枚炸|弹，嘴角的弧度竟然没有一丝变化。

林廷安挣扎着说：“我……没有……”

林廷安下意识地就想摇，可跟着就明白过来，这事儿不是摇就能躲过去的，于是只好咬着牙。但是，这要怎么说呢？林廷安拿不准爸爸知多少，最关键的问题清不清楚，所以也就不知能聊什么，聊到什么程度。

“最近学习很努力啊，”林毅拍拍沙发，招呼林廷安坐下，“来，爸爸问你儿事。”

“你想跟爸爸聊聊吗？”

林毅的脸上不惊不怒，林廷安心里更没底儿了，没着没落的恐慌让他甚至有一索“招了”算了，早死早踏实的觉。

林廷安这辈都没过这么难的题。

他艰难地张张嘴，千万绪，似乎说什么都是踩雷，结果都是粉碎骨。

林廷安摇摇。

林安惊慌失措地抬起，他从爸爸的这句话里听了另外一层意思，作为一堆中学时代就开始恋的夫妻，他还能有什么立场“决”反对呢？

林毅：“如果我和你妈妈决反对呢？”

林廷安的T恤衫已经被

林毅摇摇：“小安，你还有两个月你就十八岁了，无论是生理还是心里都应该算个成年人了。这是爸爸第一次跟你谈这个话题，希望你也能认真对待，你可以不说，但是不要撒谎。”

林廷安攥拳，大气都不敢地等着后面的那个“但是”。

林廷安举着的可乐刚刚送到嘴边就被吓住了，冰冷的凉雾慢慢沁到脸上，整个心都被冻住了，但是脸上却好像被泼了一勺油，辣辣的甚至有疼痛的觉。

林毅说：“爸爸妈妈想知你跟谁谈恋，谈了多久，你喜他什么，考虑过以后吗？”

“爸爸？”林廷安咽吐沫，颤抖着问，“您……为什么……”

林毅叹气：“那爸爸说吧。”

后三个问题非常好回答，答案早就地刻在了心里，但是第一个问题……

林廷安喜滋滋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