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睿拍了拍杜暄：“别瞎说。”

“我是不是应该说‘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孙睿说，“其实我也觉得你这样冒险的，师大附多好啊，将来考搞不好还能直升呢。”

手机里传来一阵静默，只能听到杜暄的呼声，林廷安总觉得听起来很难过，于是心里更慌，一门心思想要说儿什么来安他：“真的杜暄，你别难过，我知你一定能考好的。”

杜暄：“我也不知她是怎么想的。”

孙睿个鬼脸：“英雄，此去定要平安归来。”

意外，下次一定能考好。”

杜暄推了他一把：“去你的。”

“不难过就好，要有信心……那……我不吵你了，你赶写总结，早儿睡，明天在楼下等你。”

“张吧，”杜暄斟酌着说，“那还能怎么说？总不能真说我恋吧。”

杜暄似乎是哽了一下，简单地回了一个“好”字。

杜暄垂看着桌面，沉默了更长时间后慢慢地说：“那样的话我觉得我可能活不到三。”

孙睿：“你觉得老师会怎么说你这次考试？”

孙睿叹气：“就是因为这个我才不放心啊，小学初中被你压九年，好不容易中有机会了，结果你还死赖脸地非留下……”

杜暄轻笑一声：“其实，我真的没难过，你别担心。”

杜暄：好。

就算错了……又能怎样呢？

杜暄沉默了一会儿说：“其实……我害怕的。”

第二天，孙睿难以置信地问杜暄：“你妈真觉得你在谈恋？”

就像韩莫和王煦然那样谈恋。

47分都罪不至死呢，年级第二怎么了？应该发大红！

哎哎哎，谈恋呢！

杜暄往窗外看过去，田径队已经在训练了，天昏暗，但是林廷安那荧光的短跑服依然打。杜暄看着他一次次地踏上起跑，看到胡坤拎着计分板敲他的肩，周围的队员搭着肩膀在哄笑

哎哎哎，林廷安在床上了两圈，心里有儿向往。

杜暄笑了一下：“孙睿你放心吧，我都想好了。初中三年我熬过来了，中我想活得轻松一，再说三中也很好，我一样可以学的很好。”

正说着，门有人说：“杜暄，赵老师找你。”

杜暄推了孙睿一掌，站起来往办公室走。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切实地会到“害怕”两个字：办公室里妈妈的脸，回到家后那成堆的练习册，校外等着吞噬他所有休息时间的一个个培训班……

孙睿挑一大拇指：“我觉得你胆真不是一般的大。”

还可以抱抱，甚至亲吻……

不过，他真的没谈恋吗？

林廷安在床上翻个：有个人可以上学放学一起走，可以手拉手，跑步的时候那个人会抱着自己的书包和站在一边加油，可以躺在床上聊着微信睡……

林廷安把手机抛在一边，发自内心地觉得杜暄真是可怜，不就考砸了一次吗？写总结都要写到十多。况且这叫考砸吗？全市68年级第二名，这叫考砸？

谈，恋，，啊！

他站在走廊的窗前，地气：故意考差，让妈妈慢慢接受自己成绩下的事实，从而放弃师大附中顺利签约三中，这个计划他策划了很久，他觉得自己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