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在何，但恍惚间，有没来由的熟悉。

不过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很顺遂。

此时，宗湘若应当在去见士的路上，等他离开，这场世关便能结束了，而良与士就重回陌路，还是那不共天的仇人关系。

“为什么下来？”

良环顾四周，好像是个石。

良呼一气，自豁从翁里去，恢复了凡人形。

“不敢说？”

他修为太浅，连此人是不是同类都不敢确定。

“贱侍青堂，参见少君。”

酸死了，良皱眉捂着鼻坐下。

哪来那么多破事儿？

阿娘虽免不得失落一番，但若能断了以往那些不必要的念想，继续过好他们的清闲日，哪怕从此被族里众狐冷嗤笑，不得族谱……也是值得的。

翁外突然传来一阵叮叮咚咚的声响，良没稳住，跟着东歪西倒的，他还没来得及定神，的漆黑就豁开了一明亮的开，外面的光直照在良脸上，他伸手遮住睛。

良拍拍手上的灰，也不回的走了。

阿娘回去后会听说，一个不知打哪儿来的士突然识破了良的份，暗中给了宗湘若克妖的符，良不慎中了这二人的诡计，不仅没到气，反而给关在了翁里。

他不怪士的这么个馊主意，只是怪……宗湘若拿符咒封他，偏得找个酸菜坛。

“落差当然有啊，他这么年轻，要是给老妖抓了早茶吃，得佐料都不用蘸。”

良了鼻，想，也好的。

星也灭了。

躺草丛里睡觉的土地不耐烦的翻了个。

是符咒被揭开了。

在他面前，一个陌生的男人战战兢兢地跪下去，几乎是面贴地面，极恭敬地行礼，声音颤如枝坠枯叶：

“我是说，我老了。”

良给吓得退了好几步，靠背后的石撑住才没绊倒。

“……”

“……”

他没有灵通命格，也无奇纵骨，且罔论家世帮衬，额印注定了他是个不成的素派小狐妖，既然挣扎无用，还不如好好侍奉他娘亲。

仿佛秀山那场梦。

“你能说人话吗。”

但是怎么回事……他怎么就到了这里的？

“天来的？”

“嗯。”

前漆黑一片，良现在非常烦躁。

见过看山看看星星的。

“你为什么下来，我就为什么下来。”

没见过两个男人看纸钱还这么来劲的。

“宗湘若呢？这是哪里？你又……是谁？”

土地喟叹一声，闭。

“其实我们俩也差不了几百年。”

“别忘了明天的戏。”

拍拍蚊，继续睡觉。

“青堂自生门清醒就开始寻找少君踪迹……都怪青堂不中用，竟让少君等了这么久……那些凡人实在是罪大恶极，竟然敢如此折辱少君！”

青堂等他发话，才敢稍微动了动，可仍是埋着，丝毫不敢看过来。

良不是看得开，他幼时也有过什么上天地的大志向，但为妖也好，为人也罢，有些黄粱梦想想就好，现实终须得直面。

他边走边叮嘱：

……

6

……

“心虚？”

良犹豫着开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