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醒来了。

陛下无需亲看见这场除却肮脏与污秽的烈火，也无需看见兰达尔的死亡。像他这样肮脏的人，最好的命运就是悄无声息地死去。

他再次说：“攻。”

兰达尔猛然调转，一剑挥过去，斩下了他的颅。片刻后，他在鬃上净剑，将它收回剑鞘。“换个人指挥。再次攻。需要我再说一次吗？”

兰达尔皱眉，挥手，然后在凑过来的属下耳边吩咐了几句。片刻后，薄薄的积雪上洒下了几片红。

下雪了。雪飘落在他的肩膀上、发上、鼻梁上，他伸手掸落。雪是白的，像那个人的肤一样。这样的雪不应该落在兰达尔的上。

李嘉图疲惫地了太，“看到了吗，兰达尔。咱们的这位女神大人已经开始生气了，你不如快投降吧。现在她还勉听我的话，等会儿可就说不准了。”

在兰达尔后，那些没有得到攻命令的士兵发了慌的尖叫。真是没用。怎么会混这样的懦夫？

其实李嘉图也是肮脏的，他自己却不知。他还以为世界上所有人的命都该珍惜，哪怕是战争中底层的小兵也不该血牺牲。真是有趣又可笑。

这可真不是个好时机。兰达尔叹了气，扯动缰绳，直到与伊德奈几乎贴。“陛下。”

“攻。”

那片净净的土地上，不需要有这样一个肮脏的名字。

但他们却又有不同的地方。李嘉图认为自己的命是珍贵的，为了更珍贵的东西不惜放弃它。但兰达尔的命是肮脏的，只有在行贵的事业才有利用价值。

有趣。

祈愿一百年后在那个纯净而完的帝国，没有一个人需要知兰达尔是谁。

他将在最后的烈火中化为灰烬。

“殿下——”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兰达尔已经可以猜得到之后的内容了。

想到这里，兰达尔终于微笑，又看了旁的陛下一。那双墨绿的眸仍然迷茫地看向前方。

伊德奈不安地颤抖着，“兰达尔，兰达尔

册的战争中。

没有反对的声音。第二次攻展开。

顿时，攻的呐喊声、鼓声、刀剑碰撞声一齐消失。所有攻中的士兵都停止了动作，周结上了一层冰。像是疯雕刻家一场荒诞的冰雕展。

大将军驱动坐骑到比他后两个的位置，低着，“殿下，这情况下……”

兰达尔策向前，正要发起第三攻时，后忽然响起了一个微弱的声音。

兰达尔看着他，第一次在他上找到了熟悉的觉。两人都是下定决心走向死亡的人。

“兰达尔……”

但这回，没人遵从命令。

那个一直默默站在李嘉图旁的灰发青年举起右手。

所有的冰雕碎成了粉末。

人与人命的轻重是不同的。一个人的生命会比一千个人还重。这是最基本的理，而李嘉图居然不懂。可笑。

天寒地冻，寒风凛冽。

艾嘉举起右手，握成拳。第二的士兵再次化作粉末。

他歇了气，继续说：“而且，趁着我还有人主义神，赶投降。说实话，现在的我什么事都得来——我不介意和你的帝国一起给他陪葬。”

那只举起的右手握成了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