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对啊，为什么我不杀了你？我就该把匕首你那颗愚蠢的维渥人心脏，为什么不呢！”

思索没能给答案，只是提了更多的问题。曾经这些从不被认为是存疑的命题，现在全都被打破了。

……李嘉图怎么还没把这个从他上收走？在发生了那些之后——在……他差被艾嘉杀死之后？

这个混。

“刺杀任务也算是被迫吗？”艾嘉打断他，冷冷地说。这是转移话题。没错，但只有这样他才能中断对那个无解难题的思考……只有这样……才能……“你就这么喜戏别人？看别人退维谷之间狼狈的样你很得意吗？恐怕这是又是你的某怪癖吧，李嘉图六世陛下。”

“！你给我远一！”艾嘉一把挣脱开他伸来的手，向后撤了一大步，匕首。

李嘉图又看了他一，依旧是那令人难以忍受的目光，“我会一直站在这里，直到你选择。如果你选择摘下我的脑袋，那我于对你的，不会反抗。但会对你失望。我本以为我的艾嘉不是这样的人——不是那见识过一切后还能无所顾虑地回去的人。”

“图诺先生不得已运用了这办法。对你假装成一次外勤任务，对达曼则说是一个学生去某个森林历练，从而填补上你的空缺。而当你顺利迈维渥的国境线，当年梅琳达与我父亲达成的协议完成了——她提供情报，我们完成对你的营救。但谎言却不能因此而结束。这仍然是为了保护你，只不过这次的威胁来自于你所不能接受的真相。但看起来……”李嘉图苦笑了一声，“适得其反？”

“然后呢？”和上回一样，这位奥哈最大的敌人、维渥名义最统领仍然没有躲开，也没有防卫。他只是张开双臂，“杀了我，提着我的颅回到你的祖国将功折罪？继续去参加你父亲的事业？义无反顾地回去，为自己参与屠杀计划而倍光荣？”

曾经那个人是图诺将军。为了不让图诺将军失望，他可以在被窝里打灯学到凌晨三、在空无一人的练习场上在稻草人上折断一又一的木剑。直至现在他发现，连图诺将军也在骗他。

失望。多完的措辞。艾嘉看着他，垂下了匕首。他从小到大最怕的就是让别人失望。

“我为什么要在意你的心情，维渥人。”艾嘉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尖酸而刻薄，“我这回放弃刺杀是为了任务的成功率。”

而李嘉图对他失望了。

“这不能怪图诺先生。他得很好，是我的问题。本来有更好的方法向你揭一切的，我却被迫选择了伤害最大的一。但——”

笑话。

但事实却是——并没有什么任务。都是谎言。

艾嘉咬着牙，匕首仍然举。

——伟大的时刻又有什么意义？

的确。这是他作为叛国罪人的后代能洗清自己、重回祖国的唯一办法——如果在今晚之前，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这样认定。但现在……到底什么是背叛？谁背叛谁？祖国是什么？洗清自己又能怎么样？

连自己最基本的信条都被质疑，由此发展的一切符合逻辑的思考都因基础假设的被证伪而崩塌，那他还剩下什么？那他还有什么可以去相信的吗？

艾嘉张了张嘴，没有说话。只是觉得鼻有酸。

“艾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