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过程中，应晦的意识可能都未曾醒过，便循着本能开始与那个婴儿合。

若是……天地不灭则应晦不死，那么只需寻一个会灭会死的容，将应晦放置去……

那少爷门游历之后，会不会真的遇上了某个妖怪，两人达成了某协议，从而在庚申夜里了个换？

没想到在那孩刚刚满月的夜晚，少爷留了一封信，说自己要门游历，继续追求成妖之法，一去不回。

家人无可奈何，只能睁睁地看他沉溺于鬼神邪说，等他再长大一些，家人押着他将娶妻生的任务完成，盼着肩上有了担，他能收敛一些，走回正上来。

温河原先以为，应晦之所以在这二十一年里毫无动静，是因为逃之后遇上了什么状况，但事实上，却是段炎鳞蓄意打开了银棺的封印，以某方式将还在混沌状态中的应晦驱赶了来。

帝浆，半妖……

又是一个没有结尾的故事，也没代那少爷最后如何了，温河却看得眉有些微蹙——这个故事乍一看去，只像个旁人杜撰来的话本，但如果真是如此，段炎鳞是万万不会将它藏在诸多家谱中，还加了封印。

他想，真是再可笑不过了。

怪不得应晦破封那一天，银棺毫无动静，因为他不是蓄了妖力逃，而是有人悄无声息地将他放了去。能到这件事的人，除了段炎鳞，还会有谁？

以帝浆为引，将陆夜白“献祭”给妖，待合完成，应晦就不再生于天地，而只是一个半妖了——

这是到渠成、大势所趋的一件事，无论他愿不愿意承认，都不再可能将应晦和陆夜白分离开来了。无论最后在陆夜白这个躯壳里存活下来的是原主，还是应晦，毋庸置疑，即将面临的只能是被妖族

他下意识地弯腰去捡那本书，手指到封的瞬间，就像所有力气被完一般，颓然跌坐到了地上。

县令失了这个少爷，自此长病不起，无法为官，本来有些家底的一族，就这么破落下去，销声匿迹了。

情暴戾地将来驱邪作法的士打了一顿。

他正要将一本书回原位，电光火石间，脑袋中闪过了几个字——

温河脸瞬间苍白，摇摇晃晃地要站起来，手中却一个不稳，书籍落到了地上，重重地掀起了一地的灰尘。

如今，在帝浆的化下，应晦妖力已渐渐苏醒，一情况是他的意识也逐渐恢复，另一情况便是，往后应晦这个妖怪即将消失，取而代之的，会是一个不人不妖的……陆夜白。

既然人与妖相是有例可循的，那么应当会有相关法的记载才对，若是找到了，说不定能逆着合的路，将陆夜白拉回来。温河翻遍了书柜，也没再找到相关的资料，或许压没留下，或许被销毁了。

段予铭提到过，古时候有个人，在每六十年一遇的庚申夜月华中将自己献祭给了妖怪，成妖之后，他虽有了妖力，但心智混，时常疯疯癫癫的，旁人看去，就跟一个里住了两个人似的。如果那不是奇闻异事，而是话本中的少爷门游历的后续呢？

既然当初段炎鳞敢将应晦放来，必然已经好了完全的打算，而段予铭敢这么大大咧咧地将藏书阁的钥匙给他，也是算准了他看到了这些，会放弃目前的天真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