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间房的摆设，可以隐约窥见主人的格。即使是在晚上，段鸦这个房间也显得太过黑暗了，方才他翻来的那个窗，是这屋内的唯一一扇窗。看去，这房间狭窄仄，光线昏暗，就像一个牢笼似的。

至光炎是火凤祖上独有的一妖力，燃烧起来可化为噬天大火，熄灭之后便沉淀为凛冽寒冰，它故去以后，妖王段炎鳞保存下了唯一一至光炎的火，供奉在藏书阁里，作为火凤祖曾经存在过的象征。他为什么要将这么贵重的东西给段鸦？

在对那个妖怪说话的时候，温河有意将段鸦叫主人，这样一来等那昏迷过去的妖怪醒来之后，只会知有一个不是琥珀的“琥珀”挟持了自己，那个人还将段鸦称作主人。段鸦既然知岐有附的能力，多半会认为闯院中的是消失的“支山”。

如果外的这个玻璃壳，是至光炎所化，那么里面保存着的东西，他只能想到一——帝浆。

旁人或许蒙在鼓里，但是温河清楚，段炎鳞绝对不会萌生另立世的打算。怕不是段鸦狗胆包天，去藏书阁偷来的？

此刻，温河面对手中的东西，眉不自觉地锁。

传说中六十年一遇的庚申夜月光中，有帝浆华，草木饮之成，狐魅之通神，其他妖怪收了，能让修为大涨。这说得虽然有些夸张，但庚申夜月光确实对修为有补作用，只不过取决于妖怪收的方式。

屋内摆设倒是不多，一扫过去，似乎没什么地方能藏东西。

所以他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先挟持了那人再说。

血淋漓的衣服是从真正的琥珀上扒下来的，他上连个都没蹭破，更别提什么大伤了，一脱必然馅。

只不过……段鸦哪来的至光炎？

温河回忆了一下，似乎那日在审判台，段鸦行事很是畅，是他习惯了瞎的生活，还是他用什么邪术，将别的东西的睛，换给了自己？

那个玻璃球中盛满的金黄，细细看来并非状，而是数不清的金丝线累累缠绕在一起。那丝线不似凡，很是轻盈，在玻璃球里绕成一团，泛莹莹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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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段鸦的格，如果龙角剑真的在他手里，一定是放在自己底下，会

反正支山让段鸦背了无数黑锅，温河不介意让他也尝一尝这滋味。

仔细瞧来，丝线里统共泡了四颗圆溜溜的东西，就像小时候他陪陆夜白玩过的玻璃弹珠。“弹珠”表面覆盖着一层韧的透明薄，中间呈现褐或者黑，如同某动的睛。

时间有限，温河有再多的疑虑也不能究，他将那玻璃球轻轻放回原，目光四下打量了一圈。

玻璃球上源源不断传来冰凉的，温河细细受了，忽然觉得它的和材质都是那么熟悉，有一扑面而来的霜雪味，让他想起白雪皑皑的极寒之，冰天雪地里的那一银棺。

帝浆极难保存，段鸦将它封至光炎中，又放在窗下，大概是想以月光养着它。

此外，帝浆还能作为凡与妖的中介，简单来说，普通的东西在帝浆中长年累月地泡着，或许能泡妖力来。

提起段鸦，总会让人想起他那一双天生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