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河觉得此地再也待不下去，急匆匆往屋内一走，给门边的方叔撂了一句：“把钱算给他。”

“把门关上。”温河看也没看来人，自陆夜白住到书房之后，他就把原先放在书房的东西都腾到了自己的房间，还没来得及收拾，都摊在地上。

“嗯，我顺便路过就拿了。”温河说，“毕尧呢？”

“少主在极寒之的时候，偶尔会下来找世。我那时候觉得，您应该没有犯过什么罪，镇守极寒之，有别的原因。”毕尧双手抱在前，站得笔直，“后来世隐约提过，我便有了些猜想，只是不敢求证。应晦当年是不是没死？大战之后被关在极寒之，所以少主一直镇守在那里？”

方叔觉得说这话的少主，十分像被熊孩烦到了的家长，语气里透一“不见为净”的味。他觉得少主态度非常多变，一会儿费着心思保护人家，一会儿嫌别人烦，不禁替陆公到委屈，摇摇，喊人去了。

温河：“应晦当时剩下一残魂，被段予铭他们家先祖镇压在极寒之。二十一年前，跑了。”

他正对着一面墙，墙上悬挂着一副地图，正是锡京和雁山这一带，红的笔在其中的几座山上标了。

几分钟后，毕尧轻轻敲了敲门框。

方叔：“在房间里……宅？”这是他新从关凝那里学来的词，还没熟练掌握。

温河有被方叔卖了的觉，不过他本来就对这些外不在意，陆夜白给他院改了就改了，别拆了就行。

方叔见他手里拿着一叠东西，问：“少主去了三老亭？您有东西要拿怎么不叫我去？”

这人平时沉默寡言，其实心思很细，又因为忠诚克己，很多话都憋在心里不说。

于是他成功地遭到了一个白，像是反驳他这句话，温河骂了一声“吃饱了撑的”。

“不错。”温河说，“你跟着世已久，关于应晦，可从他那里知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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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河天生缺乏审情趣，不知说什么，地答了一句：“唔，还好，漂亮。”

“我问了方叔。”陆夜白朝他走过来，心里七上八下，“他说，你代过，只要是我想的事情，不突破你的原则都可以，我就自作主张了一下。”

“先不要告诉他。”温河往地板上

早早地注意到了他，半天才吱声：“不喜吗？”

“这些是应晦的埋骨地。”毕尧看了一会儿，很快说。应晦生前作恶多端，死得那叫一个普天同庆，被分成数块，分别埋葬在以凤栖山为中心的几座山。

他不说话，那边陆夜白倒是得寸尺起来：“在你心里，我的地位是不是很啊？”

温河走房间：“把他叫过来。”顿了顿又说：“外面那个，他什么什么，看着他别事就行。”

毕尧听着前面的话，神还如常，听了最后一句，万年不太有表情的脸也了惊讶之：“跑了？他活过来了？”

毕尧反应了一会儿，觉得此生有限的“惊讶”表情大概要在今天用完了：“陆公……”

陆夜白微微笑起来。关凝从那个笑容里咂摸了不得了的滋味，当即在脑内展开了刹不住车的联想。

“没有。他用魂魄的形态，跑了……陆公妈妈的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