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去城里办一些事，约了时间，去晚了不太好……”白二叔话里的意思简直是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没料那个人听不懂似的，望着他家的门，转朝他笑了一下：“这大老远地来，我有些渴了。”

不知是不是温河的这番话戳到了白二叔绷的弦，他了一气，而后像是忍受了极大的痛苦般，说：“那东西是‘明鉴’，大人应该知，千年前那场大战之后，凡是参战的妖族都或多或少得到了一些好。‘明鉴’便是那龙的睛，可以照妖怪的原形。我们蛇族得到的就是它。”

温河微微沉了脸。

妖族付折损一半的代价杀了邪龙以后，取它双制成明鉴，用龙骨、龙牙、龙

向来直白的少主如是说，不顾关凝的抗议，径自往前，“走了。”

那白二叔在锡京待了多年，可能是认了他俩，心虚似的迈步就要走，被关凝提着领，一把揪了回来。

他提到白芷的时候，语气略微放缓了一些，显得轻轻柔柔的，听着让人很舒服，但关凝看见白二叔的脸煞白，嘴张了几下，好像光用鼻气不够了似的。

“这样啊……不过你怎么这么肯定白芷救不回来了？就凭那两块带血的蛇鳞？”温河似乎是对一旁桌上的一个小盒兴趣起来，细细盯着看了一会儿，才说，“怕不是你知她手里的东西谁都想要吧？那人抢走东西还不够，却还要杀人，当真可恨……那个小姑娘看起来文文弱弱的，神净，应该是个听话的好孩，可惜了。”

温河与关凝这一趟来得多少有运气的成分，他们刚村庄，就看到白二叔提着个包裹，东张西望的，似乎是要门。

白二叔五年前到锡京市，在三老亭登记的住址就是这里。

那几步开外的地方是个小村庄，杵着一小幢一小幢的农村土别墅，灰白墙面，有的索连外墙也没刷，着红砖，住在这里的多是附近的农民。

既然对方看起来心理素质不怎么好的样，他也索不迂回，单刀直了。

“大人，该说的我都在三老亭那边说完了，三老亭也没给我们找着人。”白二叔是个肤黝黑的农民模样的人，穿着洗得看不颜的凉褂，搓着手，显得整个人有些苦哈哈的，“您来是……”

白二叔所说的那场大战叫“伐晦之征”，那之后妖族损失过半，元气大伤，好几个显赫的妖族死完了家中最后一个活，从此再无血脉传。

于是白二叔只好开门，请这来不小的二位去。

“大人，咱们也不绕着弯了，您来是有话要问我吧？不过该说的我都说完了……”见温河半天只顾喝茶，并不言语，白二叔沉不住气了。

“只是过来看看。”温河淡淡地开，“你是要门？”

邪龙伏诛，大战结束后的数天里，瘴气弥漫山野，火凤吐的真火没日没夜地在烧，烘烤着活人死，凡人里，业火地狱大概也不过如此。

白二叔实在不太擅长伪装自己，闻言僵了一下，而后说：“那和小芷失踪没什么关系。”

第5章明鉴

“说完了？我看未必吧。”温河此时整个人都陷一张竹椅里，极其享受地躺着，微微眯着看着白二叔，“比如，你没说白芷手里到底拿了个什么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