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宋时并不像他表现来的那样镇定自若。

但在当时，无论宋时，还是杨松柏，乃至西北军中的其他将领，真的是没一个瞧得起戚云恒。

五年过去，西北军更名为东山军，其势力范围也早已超了西北这个范畴，开始向东南方向发展。

宋时这次回京就是一场赌博，赌戚云恒有没有居位就变了心，赌戚云恒还认不认他曾经立下的功劳。

但世上并没有后悔药，再怎么悔不当初，也都无济于事。

一个自小长于妇人之手，从未离开过京城这纸醉金迷之地的小郎君能懂什么？

只是那时候的西北军群龙无首，将领们各有一派人，谁也不肯服谁，更不想兵权，让兴和帝这个间接害死卫国公的仇人束。但西北军那时已是腹背受敌，北边有外敌，南边有内患。若是就这么一哄而散，各自为战，不仅会让早已虎视眈眈的北方鞑占了便宜，更会让西北军名存实亡，沦为一团散沙，被朝廷或者军一地蚕。

思来想去，宋时觉得，他也未必就没了机会。

——好在，他赌赢了。

三年后，戚云恒在西北军中的地位已是举足轻重，即便是宋时、杨松柏这样的老将，也只能建议，再不敢命令。

然而三个月后，宋时便发现，不知不觉，戚云恒边的亲兵队就变成了亲卫营，人数也从十几个增加到了数百个。

如今回想这些，宋时只觉得脸上发，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但作为拿取兵权的代价，他们也不好卸磨杀驴，即便没能保住戚云恒，也要给老国公留下一条血脉，让戚家的香火能够延续下去。

想

若是当初不曾接回戚云恒，之后问鼎天下的人，或许就是他宋时了。

戚云恒心生慨的时候，刚刚走皇的宋时也不自觉地松了气。

只是“不甘心”这三个字却如附骨之疽，使得宋时不下咽，夜不能寐。

等到第十年的时候，卫国公的儿已经变成了华国的皇帝，宋时这些老将，亦不得不彻彻底底地弯下腰来，俯首称臣。

在宋时的设想里，戚云恒就是个过度，西北军的兵权迟早会落在他或杨松柏的手里。

对此，宋时自是不甘心的。

十年前，将戚云恒接京城的时候，宋时并没想过要拥立戚云恒为新主。

当时，这就是一个不得已而为之的妥协之策，谁也没指望戚云恒能如他的父亲卫国公一样为西北军的将士们撑起一片天空。宋时也和杨松柏说得很清楚，不会真的给戚云恒兵权，只是把他接过来个摆设，让西北军能够继续存在下去。

为了把西北军继续凝聚在一起，共同抗敌，抱团取，西北军内军职最、势力也是最大的宋时和杨松柏达成协议，返回京城，将卫国公的独戚云恒接到西北驻地。

这样的人，即便不是一无是，也定是胆小如鼠，只能任由他们摆布。

戚云恒刚刚抵达西北军驻地的时候，确实十分地乖觉老实，如宋时等人希望的那样，既不谋求兵权，更不指手画脚。

好在这次搬回之后，他们便又可以朝夕相守了。

更何况这人还被着“嫁”了人，给男人了男妻。

宋时一边想着，一边从亲兵手里接过缰绳，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