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作为人的最大受益者，戚云恒却必须得在明知其偏颇的情况下，用尽一切方法去维护它的正确，正当，乃至正义。

戚云恒也曾仔细回想，却发现记忆里竟是一片空白。

“只是未免不择手段，不计后果，太自私了些。”欧没注意到戚云恒的小动作，但却因为云氏的作为联想到了昔日的旧事。

欧理想中的母亲起码也应该是钱氏那，有能力亦有魄力，能为女撑起一片天的；再不济也该如赵氏一般，知错就改，亡羊补牢，而不是自怨自艾，重蹈覆辙；绝不该像云氏那般只图自己痛快——若是自己不痛快了，即便是亲儿也要想法设法地报复回去，让他比自己更不痛快；更不能像自己曾经的母亲那样，稍有一不痛快，便直接杀手人寰，再不女死活。

“重檐放心，我是不会让太后伤及到你的。”戚云恒抱欧，在他的耳畔轻声呢喃。

让戚云恒记忆最的是一次风寒，老家跑前跑后，为他寻医问药；母衣不解带地伺候着他，以至于在他病好之后，自己又大病了一场。而母亲云氏，只在得知他患病的时候，站在卧房的门远远看了一，然后便飘然离去，再没现。直到他痊愈之后，重新至母亲的院里问安，云氏才在边婢女的提醒下，略显讶异地叹了一句，“病好了呀！”

但除此之外，他们还曾为他过什么？

若是仔细追究起来，他的成长过程其实也正如欧早前讥讽朝中大臣时说过的那般，是由母和婢们抚养长大的。在这个过程中，无论是远在边疆的父亲，还是同在府中的母亲，都不曾亲自照顾过他的日常起居，衣住行。

她确实是一下就抓住了要害，犹如打蛇要打七寸，只是……”欧止了话音。

“说吧，我受得住。”戚云恒拍拍欧背脊，被光的手一激，不由得又有些心神漾，连对云氏的怨念也被开了许多。

“母亲，真的是从不曾为我着想过。”戚云恒叹了气。

欧扑哧一笑，抬反问：“她能伤及到我？你在说笑话吧！”

也正因如此，即便戚云恒早已生弑母之心，却也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地克制住心中所想，将早已满溢的怨忿压制下来。

说起来，他家皇夫真的是急他所急，想他所想，他想而不能的事，比如痛殴云氏，比如打压秦国公府，欧全都替他了，不仅让他得了痛快，更

简而言之，只要戚云恒还想继续那在上的皇帝，号令天下臣民，他就必须带遵守这些条条框框，即便他不喜，也不认同。

自从登上皇位，戚云恒便愈发清醒地意识到，所谓的三纲五常，所谓的仁义礼智信，不过就如他命人制订的律法一般，都是小分人为了维护自利益而编撰来的所谓人，与真正的天并不存在半关系。

父亲也就罢了，兵在外，不由己。但母亲就在府中同住，却连拥抱都不曾给予，每日里不过就是问安，问答，然后便各行其是。

“说的也是。”戚云恒也跟着笑了起来，心中亦是暗自慨。

当然，若是没有父亲卫国公和戚家先祖，他不会过上锦衣玉的优渥生活；若是没有母亲云氏，他不会降生于人世。

至少，不能在明面上被人看差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