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戚云恒便转过，想要窥探一下欧此刻的脸上表情，却发现他已经闭上双，仿佛是……睡着了！

不是他不相信戚云恒，只是他已经无所谓信与不信。

“当年，我……”戚云恒张了张嘴，便说不下去了。

戚云恒将欧的话理解成了一劝，愣了愣便沉声说：“不会再有下一次！若是再有下一次，我这么多年血汗，搏命拼杀，岂不是全都没了意义？重檐此前不也和我说过，只要我抓牢手中权力，不给旁人可乘之机，你我就能长相厮守，永世愉！”

“轻轻柔柔，还怪好听的，确实……”欧眨了眨，忽地觉有不对，反问，“我睡着了？”

只是呢，若是谁把情话当真，那就未免有太蠢了。

“若是再有下一次，请你务必还要这么。”欧转过，在戚云恒的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我可没有说你错，相反，在当年那情况下，你的选择才是最正确、最理智、最切合实际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想一想，当年，你若是没有走，如今又会是怎样一境况？”

“那我就……拭目以待？”欧弯了弯眉，笑意盎然。

灭于战，他们二人才有了机会再度相逢。

欧眯起双，望着浴池上方的氤氲雾气，不知不觉竟有一些昏昏睡。

所以，只要不涉及生死，欧通常都可以原谅别人两次。

他当然有很多理由可以解释当年的他为什么要留下欧，独自奔赴边陲要，与父亲留下的兵汇合，比如路途遥远，比如危险重重，比如人言可畏。

欧笑了两声，“辛苦之后，犯困也是正常的嘛！不信，

但戚云恒显然不会这么想。

情话，当然是让人愉悦的。

戚云恒被这突如其来的寂静得很不自在，有心将其打破，却又有些无所适从。

“朕的话，对重檐来说莫非只是眠之音？！”戚云恒一边磨牙一边质问。

戚云恒则因为欧过于平静的不回应而有些不知所措，一时间也不知还能再说什么。

但与之相对的，他也绝不会再给他们第三次犯同样错误的机会和可能。

“啊？”欧睁开双，迷惘地向戚云恒看去。

“我……”戚云恒被欧问得又是一愣。

有一句话叫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还有一句话叫有一便有二。

欧心有所想，又被困倦所袭，一时间就没怎么在意戚云恒又说了什么，

但无论怎么解释，都改变不了他撇开欧，独自离开的事实。

是他先离开了欧，这一无可辩驳，亦无可改变。

戚云恒终是叹了气，“是朕的错。若是再有下一次，朕绝对不会……”

“我不会让重檐失望的。”戚云恒抓住欧的双手，将他环抱在怀中，脑袋也向前蹭了蹭，贴住他的脸颊，“重檐不要不信我，如今的我，早不像当年那般弱无能。”

于是，浴池里便忽地静了下来。

其实也不会怎么样，欧想，多也就是采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罢了，总归不会让你吃苦遭罪。

戚云恒顿时被气乐了，抬起手，很不客气地在欧脸颊上重重拍了两下，恼：“醒醒！”

戚云恒没有回答，瞪着睛，直盯盯地看着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