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儿只看到陛下与仙君今日之甘甜，却忘了陛下与仙君当年之困苦。仙君在陛下心中的地位，又岂是几个少年小郎所能取代？”说到这儿，赵氏轻叹一声，“说句难听的，即便他真以侄讨得陛下心，那也不可能再如仙君一般得到陛下册封，恩泽家族。他所以为的好，也只会比如今这个承恩侯的爵位更加虚无缥缈，一如无之浮萍——再说，以侍君之人，焉有善终？”

然而欧阡行动不便，又不了欧阡的主，无法亲自办此事，而欧家名义上的一家之主承恩侯又早被他们母架空。

欧家这么多男孩，该把哪一个献上去才能一举两得，毁得了欧，又保得住欧家呢？

“仙君这吓煞人的称呼还是不要用了。”听到赵氏的解释，欧摇一笑，“真要追溯起来，你和你那不成的夫君都应该唤我一声祖父。”

无可选择之下，欧陌也只能请来母亲赵氏，将自己的打算与她摊牌。

——不唤仙君，难还能唤你为妖孽或是恶鬼？

被王涣派来说客的“大夫”并未给欧陌什么“以侄代叔”的主意，但字字句句都在提醒欧陌：想为自己的双报仇，就得把欧从皇夫的位置上拉下来，让他失去皇帝这个依仗；至于把人拉下来的法，自然是以更鲜更乖觉的新人取而代之；但若单单只是随便找个人把欧替换下来，皇帝陛下肯不肯接受是一回事，即便接受了，欧家能不能分得好又是另一回事。

这样的事，真真是越想越觉得恐怖。

“老自然是不可能同意的。”说完前因后果，赵氏继续，“那王家的郎君明显是心怀叵测，想要利用我承恩侯府行那不轨之事。陌儿被怨念冲昏了，想不明白，看不清楚，老却不会像他一样糊涂！更何况，仙君虽非我儿，却也与我欧家绑在了一起，一损俱损，一荣俱损。”

欧扑哧一笑，对赵氏表忠心一般的诉说不置一词，却反问：“仙君？这样的称呼又是从何而来？”

指，嫌弃唾骂，也保不准哪一日，皇帝陛下就有了新，使得九千岁失了，没了靠山。到那时，欧家恐怕也是一样落不得好，得不了善终。

那么，问题就来了——

早年的时候，赵氏还曾在欧边安过前，通过这些人，她注意到欧边一个接一个“冒”来的奇怪忠仆，还有仿若天降一般的额财富，不可避免地对这一切生了更大的疑心。只是没过多久，赵氏安排的这些线就失踪的失踪，被送还的被送还，她对欧的掌控也就此宣告结束。

但接着，赵氏就下意识地开始回想起这个

“老虽然愚笨，却也知晓九千岁定非凡俗之人。”赵氏垂下睑，“妄用仙君之号称之，还请九千岁莫要见笑。”

早在欧为小欧报仇雪恨的那一日，赵氏就怀疑起了欧的份。当时场面混，来不及多想，事后一寻思，却是越琢磨越觉得背脊发凉。

那时候的欧不过就是几岁大的孩，他怎么就有力气把大他好多岁的兄长给剐了呢？偏偏那个庶还未能反抗，在场那么多人，竟也是一个都没能上前阻止。

“啊？！”赵氏万万没有想到欧竟会是这样一个份，顿时愣在了当场。

于是，欧陌便选中了长兄欧阡家的两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