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这微弱的光芒，戚云恒目不转睛地看了欧一会儿，开：“重檐……不会离开我吧？”

于避嫌的考虑，在后里另选一座殿是肯定不行的，偏偏轩辕前面——不在后范畴之内的那几座殿全都没有修复，总不能让欧住到轩辕殿或者泰华去吧？

很简单，不搬去，住哪儿呢？

欧被他这奇怪的态度闹得一愣，莫名其妙地竟有一些堵心，但直觉却告诉他，不要追问，千万不要追问，那不是你想倾听的，也不是你能背负的。

——这一次，你又会因为什么而放开手呢？

猛然之间，戚云恒有些分不清梦境与现实，愣了好一会儿才试探着开。

当然，这一次将会是仅此一次。

“那便好了。”戚云恒没再多言，伸手来，把欧拥怀中。

听到欧回应，戚云恒顿时长了气，放松下来。

呃……

“这话从何说起？”欧被问得一愣，“好端端的，我嘛要离开？”

戚云恒的梦境和安神香的效果极为相似，这让欧不禁觉得，或许戚云恒并非是在梦，只是在安神香的效果下，无法分辨梦境与现实。

他，选了另一条更为好走的路。

这会儿已经是后半夜了，内室里的烛火早被熄灭，只有微弱的月光越过窗棂又透过帷幔，勉勉照了来，使帷幔内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

——权力，人，还是嗣？

“我去更衣了，刚回床上，还没来得闭睛呢！”欧半真半假地解释。

一听这话，戚云恒顿时一副原来如此的古怪表情，嘴上亦：“难怪我会那梦，原来你真的离开了。”

戚云恒没有回应，只将也侧了过来，与欧面对面地躺在一起。

虽然不能将愧疚之心表达来，欧还是抬起手，搂住戚云恒的肩膀，安抚：“梦嘛，当不得真的。”

戚云恒已经消耗掉了一次机会，但欧不介意再原谅他一次，让他再继续挥霍一次。

“你梦见什么了？”欧好奇地问。

“梦见你离开我，而我却被奇怪的力量困在原地，想要过去追你都迈不开双。”戚云恒郁闷。

“……重檐？”

——安神香这东西，以后还是能不用就不要用了。

“在。”欧眨了眨，“怎么了？”

看着戚云恒熟睡的容颜，欧在心底默默发问。

然而，事不过三。

欧眨了眨，有些心虚。

仿佛觉到了什么，戚云恒的睫忽地颤动起来，接着便迅速睁开双，转过来，与正在凝望他的欧四目相对。

“为何要搬去，你可以……”话未说完，戚云恒自己就先没了声音。

心念百转，欧终是忍不住开了，“说到离开，我倒是想起件事。下个月，夏就要开始修缮了。到时候，我总是要搬去。就某角度来说，这或许也算是一离开？”

但这明显有别样意味的沉默也是欧难以忍受的。

欧可以理解，也可以原谅，

理论上，此事完全可行，然而戚云恒若是真的这么了，那前朝

“没什么，了个噩梦。”戚云恒没有细说，但跟着就注意到欧此刻的状态不像是被自己惊醒，立刻挑眉反问，“你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