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当年也曾抓到过俘虏，审问过他们，然而得到的答案却只有一个字——

这政令虽然使得民间怨声载，也使得赵河自己饱受诟病，却也将各地的青壮从土地上调来，使其受到国家和朝廷的统一辖制，血腥残忍但却行之有效，终是规避了洛西之的再次重演。

但这样的政令也使得成国朝廷在民间的声望一落千丈，给继任者埋下了祸。

“你以为，欧家世袭罔替的爵位是怎么来的？”欧用的虽是疑问句，却没想要从戚云恒那里收获答案，接着便揭晓了真相，“完完全全就是用洛西人的人堆来的。”

据抓到的暴民供述：挨饿的滋味实在是太难受了，相比之下，死亡反而是解脱。

饿。

赵河继位后，发布的第一政令就是加大各地的兵役和徭役。

“总而言之，这比纸上谈兵更坑人的国策是绝对不能推行的。”欧沉声说，“生孩这事，原本就不应该由皇帝来，那是老天爷的活儿！跟老天爷抢活，那是要遭报应的！再说，朝堂上的那些蠢货就只想着生，却不知孩生下来之后还需要养的——当然了，那些家伙大概也没几个是养过孩的，不知也是正常。”

他们的对手没有盔甲，没有刀兵，但却比他们更不畏死，更敢拼命。

但那段往事却不是什么好的回忆，那样的功劳，亦是不要也罢。

于是，他们宁可战死，也不愿饿死。

得知这一后，欧也曾想过向朝中求援，调拨一批粮过来，喂饱了饥民，自然也就没有了暴民。

无奈之下，欧也只能重新举起屠刀，将饥饿的暴民送往曹地府，使洛西之地的人恢复到土地能够供养的程度。

但与赵河那边一联系，欧才知，因建国之初的生人之策，此时的成国，举国上下俱是嗷嗷待哺，即便是最为富饶的两河域也拿不富裕的粮赈济周边。好在其他地方大多还能自给自足，尚没饿到如洛西这般暴起生的程度。

长成半大小，原本能养活三之家的土地就得去养活两倍甚至三倍的人，原本还能够温饱的人家立刻就变得连饱饭都吃不上了，原本还算富裕的人家也变得只能勉糊。”欧了气，平定了一下情绪，继续说，“洛西那边适合耕的土地本来就少，再怎么开荒也无济于事。你也知，人一饿，便什么事都得来，偏偏当地的官员并未察觉到象的源所在，把当地日趋恶化的治安当成穷山恶刁民来理，本没往粮上想。于是，吃不饱饭的人越来越多，大家一起铤而走险，结果便形成了暴。”

戚云恒顿时倒了一凉气，久久不能发声。

“重檐说错了。”戚云恒轻咳一

欧也没再说话。

欧刚刚率兵过去镇压的时候，真是如切菜砍瓜一样容易，只是杀着杀着，他和他手下的士兵便觉到了不对劲。

即便是历朝历代有名的昏君，也不曾过因为一个妃就赐其家人世袭罔替爵位的蠢事，康隆帝赵河又不傻，欧家的庆伯之位，当然也不可能是贵妃欧槿的功劳。

而这样的脏活儿，欧也不想再第二次了，即便给他一个世袭罔替的王爵，也不行！

“重檐怎么对此事知得这般清楚？”戚云恒疑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