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家人赶忙把人请了来，然后便从这位笑容满面的内侍中得知：皇夫九千岁今日不适，省亲之事也因此取消。

“……不会的。”欧阡下睑，“我都这把年纪了，亦不缺儿女，纳妾的事……母亲也不要再提。”

欧家人心中再怎么不忿，脸上也只能陪

一家人越等越心焦，欧阡和欧菁也都开始担心欧是不是真的火大了，连登门问罪都不屑再。

——九千岁要是真病了，你敢笑眯眯地过来传话？！

就在欧家人开始考虑是不是派人去欧府里或者夏那边探探情况，一名年轻的中内侍终于现在承恩侯府的大门前。

话音未落，欧菁又扭看向欧阡，“父亲！母亲对您一往情，一颗心全在您的上，我们弟三个加在一起都比不上您的一小指！若您真像祖母说的那样纳什么二房，母亲定会生不如死的！您还不如给她一绳，让她了断了自己，好歹也能不见为净，快快活活地为您去死！”

然而第二日，一家人直等到日上三竿，也不见皇夫的舆驾大驾光临。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赵氏快要被这个孙女气炸了，抓住侧臂枕，忍着才没把臂枕砸到欧菁的上。

“自然是人话！”欧菁并没有小辈就应该无条件恭敬长辈的自觉，瞪，“家中有妾是怎样一折磨，祖母应该再清楚不过！正所谓己所不勿施于人，就算是惩罚母亲，也不该用这连自己都恶心的法！”

说完，欧阡便向欧菁使了个，示意她先行离开。

欧阡似是想通了什么，转过来，对欧菁：“放心吧，你母亲不会有事的。你三叔还肯过来走上一趟，而不是直接对哪个人动手，这就足以说明他还没有怒到不想听人解释的地步。”

“嗯，我知了。”欧阡，“晚些时候，我会和你母亲说的。”

刀杀人！”

欧菁不知父亲还有什么事要和祖母密谈，但只看祖母的表情也知自己之前的一番话已经把她气到了快要炸雷的地步，还是趁早闪人比较安全，当即有板有地行了礼，躬告退。

赵氏沉着脸，却也没有着长就范。

“……也罢。”赵氏的脸上也了几许疲惫，“那就如你所愿，随他们去吧！”

然而欧菁一走，赵氏便收起脸，漠然：“你该给她找个教养嬷嬷了。”

“倘若真如父亲猜测的这般就好了。”欧菁实在没什么信心，“但明日的时候，您还是别让母亲来面了，免得她以为自己是长嫂就无遮拦，再把三叔激怒。”

这一夜，欧家人惶恐不安，彻夜难眠。

“找来了，便能教养吗？”欧阡摇摇，“已经太晚了，母亲。十多年不曾养过的姑娘，如今再想教，又岂是一日两日便能教得回来？”

“不，说到底，还是儿无能。”欧阡自嘲地扬起嘴角，“但凡儿能有三弟的三分本领或是五分辛辣，欧家也不会沦落到如今这仰人鼻息的地步——母亲，不要再为明日的事费心了。冥冥中自有天意。若是家中哪个非要招惹三弟，那便由着他们去吧！正好儿能力有限，养不起家中这么多人。若是能劳三弟之手减轻几分压力，我也只能暗自称幸。”

“都是孽债！”赵氏神情复杂地呢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