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屋里没有灯，只在四周的墙上挂了几颗桃大小的夜明珠。这珠虽能发光，但远不如烛火那般明亮，于是乎，当沈真人取了回来，便被珠光下的一张惨白人脸吓得骨悚然，险些把手中茶壶扔了去。

，本没给他阻止的时间。

“帮我找些徒弟吧！”沈真人立刻给了答案。

经过一番飞狗，沈真人总算燃了炭炉，把装满的茶壶放了上去。

欧顿时目瞪呆——

欧不由心下一动，试探：“不知友想让我些什么？”

在这方案中，沈真人从始至终都不必抛面，只需在必要时悄悄指一下个别匠人。

若是换成戚云恒这已经拥有了足够金钱和权势的人类，长生更是如猫吃鱼、狗吃、奥特曼打小怪一样不可抗拒。

一旦欧暴了修者的力量，又无法将这力量与戚云恒分享，谁知戚云恒会不会把他当唐僧一样煮熟吃掉？

别看他和戚云恒现在如胶似漆，真要遇到命攸关的那一刻，欧都不觉得自己会为戚云恒舍生忘死，又怎么敢期待戚云恒会为他放弃生的希望？

然而慨归慨，欧却不能如沈真人希望的那样成为他与皇帝的传声筒，为他们两个牵线搭桥。

“这样的好在于即便被同中人察觉，也牵连不到友，更不会给友带来难以置的麻烦。只是这样一来，友的派之名也无法传扬于天下……唔，倒也不是完

沈真人要的徒弟不是那有灵、能随他修行的准修者，而是诸如木匠、铁匠之类的手艺人——他想把千机的机关术教给普通人，让普通人把这些技术传承下去。

欧不由得心生慨：原来这世上还真有大公无私之人。

欧不想也不能让戚云恒知他会法术。

欧惦记着早些归去，不想再与沈真人浪费更多时间，脆抬起手，敲了敲桌面，把死盯着茶壶等开的沈真人引向自己这边。

正是于这顾虑，欧没有直接给承诺，转而提了另一解决方案——不惊动戚云恒，先由沈真人将那些可以传承给普通人的机关术整理来，写成典籍，模型，再由欧寻找合适的匠人学会学，然后通过这些匠人将机关术传扬开来，发扬光大。

欧一阵无语，扭看了看周围，脆自己找地方坐了下来。

皇帝那无药可以救治的疑心病只是一个方面，更主要的是，欧无法把法术教给戚云恒，也无法让他像自己一样长生不老。

当自己与对方只能二选一的时候，最好的法便是别让这选择发生！

这世上最不可赌的就是人心。

又是一番费力的，欧总算明白了沈真人的意思。

“开门见山地说吧。”欧直言，“我对人间的功名利禄并无兴趣，也无心那祸国殃民之举，之所以留在这里，只是为了了断我与皇帝陛下的些许尘缘。若是可能，我希望友不要将我的事情去，以免引来不必要的纠葛。作为报答，我可以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助友一臂之力……”

长生，即便只是长生而非永生，对人类的诱惑也是超越金钱和权势的。

“啊？”

“好！”沈真人想也不想地同意，快得让欧都不免为之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