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事，自然是有的。

但

只听刷地一声轻响，玉碟中的血珠便像着了火一般窜起一红焰，瞬间就形成了一个形状鲜明的醒目图案。

“戚！”官员中，已有博学之人认了这个图案。

等到戚云恒领着皇皇女在日坛上站定，早已分布在日坛四周的廷乐师立刻奏响了编钟鼓乐，主持祭祀的礼官员也扬声唱喝，“祭——始——”

沈真人明显被人仔细打扮过，远不像戚云恒平日里形容的那样土里土气，上穿了用料讲究的袍，内白而外青，发也梳成整齐的发髻，了一极富简约之的青玉簪，再加上一张从各角度来说都极为方正的脸孔，除了年轻和没胡，再找不到其他让人诟病之。

但他一看就不属于礼，因为礼的官员是不会在任何场合下穿着袍的。观礼者之所以神也是于正反两个方面——有人单纯地想要知这人冒来是为了嘛，有人却已经联想到了妖惑主，担心戚云恒如此年纪就迷上求仙问，痴寻长生。

然而戚云恒并未向观礼者解释这位一脸正气的“妖”到底是何来历，只自顾自地将此人请上祭坛，然后就搬长案，在上面摆了一大四小五个玉碟。

不知内情的观礼者愈发云里雾里，不知所谓，小分本就不愿意来吃苦挨冻的更是在心里骂起了皇帝：真是吃饱了撑的！

沈真人也没像寻常士那样拿桃木剑，疯疯癫癫地在台上上蹿下，领着戚云恒一家五一本正经地朝拜了天地和红日之后，转回到长案前站定。

一直到祭祀的第二阶段开始，沈真人信步登场，祭台下的观礼之人才因为这张年轻又陌生的脸孔而打起神。

一个，地位于皇东侧的山坡端，与西侧谷地的月坛相对应。顾名思义，日坛乃是用于白日祭祀的场所，而月坛只在夜晚时使用，二者有着不同的名字，更有着截然不同的的意义和用途。余下的一祭祀之地便是皇室宗庙，相当于皇家祠堂，只有皇帝陛下的直系血脉方可使用。

等到戚云恒那边站好，沈真人取一银针，先是举过，使银白的针尖与正午的光相辉映，如白日星光般闪烁了须臾，然后就用空闲的另一只手托起戚云恒的左手，同时收回银针，用还在闪烁的针尖将戚云恒左手指的指尖刺破。

这一阶段完全由礼主持，程有些不不类，乍一看有些像是封禅，仔细一品又会觉得更似祈雨。

玉碟上方现的正是一个古的“戚”字。这个字鲜艳郁地在半空中闪耀了好一会儿才宣告消失，而观礼台上的观礼者们也不由自主地改变了自己对“妖”的观，暗自咋：难这人还真是个有本事的？

皇帝一家也在长案的另一侧站成一排，戚云恒居中，皇和皇女分立左右。

东西两侧的观礼台上立刻爆发一片惊呼，但祭台四周和观礼台附近都安排了禁卫把守。观礼者刚一现异动，这些禁卫立刻横眉冷目，是用一煞气将这些人“压”了下去，使得他们没能涌上祭台，讨伐损伤了陛下龙的妖。

祭台上，沈真人已经从戚云恒伤挤一滴血珠，滴落在最中间也是最大的玉碟里，接着便收起银针，掐动法诀，朝着玉碟上方凌空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