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果然，你到底想说什么？”戚云恒被欧故玄虚的模样搞得满雾。

欧耸了耸肩，面无表情地解释：“若我没有猜错，他

欧知戚云恒肯定会偏心定北侯，对这样的反应自然也丝毫不觉意外。

诚恳地说。

欧当然有能力给欧菁一个随心所的人生，只是，他对随心所的定义和欧菁对随心所的定义又是否能够一致呢？

然而如今这一妻多妾制的婚姻只能说是导致这不幸的因由之一，无法掌控自己的人生才是这不幸的源所在。

仅就私心来说，欧真的是一都不想让欧菁嫁人。女儿家，在家的时候是个宝，嫁去就会变成草。欧两辈的母亲，曾经的和夫人，还有他所认识的每一个女人，没有哪一个的婚姻是幸福满、无可挑剔的，全都有着这样或者那样的不足。

昨日和苏素的那番畅谈不仅动了苏素，也让欧自己意识了到面对现实的必要。

看罢，戚云恒幽幽叹了气，对信里的内容不置一词。

欧没再说话，戚云恒也收起说笑的心思，专心看起了书信。

欧撇嘴：“放心，士族小要学的那一东西，我一样不落地全找人教了。就算不可能样样通，至少也能到表面光鲜，唬得住人。再加上她那张脸，随便她想嫁谁，肯定都能嫁得去。”

他是死过一次的人，尝过这世间的人情冷，看遍了林林的人间百态。而欧菁却对这个世界的残酷一无所知，对人生中的一切都还充满着好奇。正是于这少年人对未知之事的好奇，即便是一望即知的苦难，她也会兴致地跃跃试。

“果然。”欧撇嘴。

戚云恒再怎么偏心定北侯，也不可能为了他的一蠢事就和天下人过不去——欧觉得自己都没那般份量——肯定就是和稀泥，当和事佬，让这件事不了了之。

欧没有自信。

大朝会之后，朝廷就开始了正式的运转，定北侯也才有了上折请旨的机会。

“这孩懂分寸，你不用担心。”欧，然后话题一转，问了个貌似不太相的问题，“听说定北侯上了折，请你允他休妻——那折是哪一日递上来的？”

“初六，怎么了？”戚云恒以为这事是定北侯的女儿告诉欧菁的，并未多想。

“终于舍得把她嫁去了？”戚云恒调侃。

如今只是开国元年，还是需要积累碑，笼络人心的时候。如果一位皇帝刚刚恩封来的侯爷竟然因为一个无媒苟合的外室和两个非婚生的孽而休弃结发之妻，无论于情于理还是于法，都是要被天下人诛笔伐、戳脊梁骨的。

沉默了一会儿，见欧完全没有先一步开说话的意思，戚云恒只得问：“菁儿可曾求过你什么？”

但戚云恒肯定也不会允许定北侯休妻。

定北侯乃是戚云恒的得力将，一起生死打天下的左膀右臂，功勋卓著又没有忠诚上的问题。而定北侯的发妻钱氏却是戚云恒见都不曾见过的陌生人，只因她是定北侯的夫人才会得到戚云恒的关注与重视。若是没了这个份，戚云恒才不会在意她是哪葱，是被了来，还是在地里。

“女儿家，总是免不了要经历这么一遭的。”欧心情复杂地叹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