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距离太近，戚云恒又没有刻意掩饰，欧不可避免地听到了这声叹息，疑惑地睁开，朝戚云恒看了过去。

打发走这群戏的，戚云恒才转去了寝。

欧也没追问。

“对了，有件事我得跟你打声招呼。”欧，“想当年，你娘就看我不顺，恨不得把我掐死了事。如今你当了皇帝，我估计她很可能会把当年只是想一想的事付诸实践

戚云恒没有解释，抬手掀开被，倒在了欧边，轻声：“往里，让我也歇息一下。”

戚云恒离开京城的时候，既没有事先通知云氏，更不曾将云氏接走。但云氏显然是个命好的，不仅平平安安地活到戚云恒站稳脚跟，碍于孝不得不来接人，如今更是依仗着母亲的份坐享其成，成了举国上下最尊贵的女人。

戚云恒不由失笑。

戚云恒与其生母云氏的关系也是一言难尽。戚云恒是家中独，其父还活着的时候，母俩在京城相依为命，倒也母慈孝。然而其父一死，兴和帝下旨将戚云恒嫁给欧，其母云氏又气又恼，一时血冲，竟将戚家的旁支召集到一起，以此为契机开了祠堂，把戚云恒的名字从戚家的族谱上抹去，又从旁支里选了两个少年，想要过继到戚云恒父亲的名下，而打消兴和帝想让卫国公府“后继无人”的谋划。

戚云恒如今也习惯了把下人当摆设，视而不见地摆摆手，让自己带来的太监女也都留在外间，然后便独自了卧房。

久别重逢之后又小别，再加上多年宿愿终于达成，本应守岁的时间就被用来了别的，期间又有些需索无度，一直折腾到快四更天，两个人才疲力尽地鸣金收兵。分开的瞬间，欧就睡了过去，戚云恒却因为祭祀的事不能耽搁，不得不打神，洗漱更衣，动去了祖庙。

回哪儿去。

但这件事动的不仅仅是兴和帝的利益，在多方力量的预下，过继的事终是不了了之。

戚云恒情不自禁地叹了气。

戚云恒扯了扯嘴角，没有作声。

欧终究不是他的妻。很多人都知当年是他嫁欧家而不是欧嫁给他，如今以虚名的状态糊着也就罢了，真要什么事情，搞得大家都较起真来，他有没有资格去见自家祖宗都是两说。

“一会儿还有事？”欧随问。

“白日里是没有了，晚上还有一场宴，太后和皇后都会到场，你也要和我一起席。”

——这就是所谓的迷心窍了吧！

欧还没起床，但他带来的婢女已经把洗漱用的东西和起床后的穿全都准备妥当，安安静静地等在了寝的外厅。

见戚云恒带人来，守在外间的两名婢女立刻垂眸敛息，将自己的存在降到最低。

欧这会儿已经醒了，只是还没生起床的意愿，听到戚云恒的脚步声也只是微微侧了下，眯了眯，接着就搭不理地又把睛闭上。

“太后和皇后……说得好像别人家的老娘和老婆似的。”欧撇嘴吐槽。

戚云恒本想把欧也一起带去，但在两个人都还正正经经用宵夜的时候，他曾试探着提了一句，结果换来欧一记白，戚云恒便把这个念彻底打消。

然而覆难收，戚云恒母间的关系也因为这件事而几近决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