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是鬼，这所学校已经被那些来自活人对立面的东西占据了。

周梧迟疑了一下，嗯了一声，他等着这个女生像是远离怪一样远离自己。

男鬼察觉到周梧的靠近，瑟缩了一下，女生像是看见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周梧，快……帮帮我！”

“每个人心里都会有恶念，或多或少，我看不到你上’恶’的一面……它被你舍弃了么，桀桀……”

站在他后的女生惊疑不定，“你，你竟然能消灭这东西？！”

周梧伸手碰男鬼那有些变形，像是一团光影的，寒意顿时袭来，从他的手，传遍全，风掀起他手臂上细细的汗，还带来一手疙瘩。

他觉得人的可怕，多于鬼。

女生情的态度让周梧有些不知所措，旁人这样和颜悦地对他说话，是在梦中也不会现的情景。

周梧没有想刻意地跟上大队，对他而言，这个地方开始让他到亲切，那些或许能都普通人造成伤害的“东西”，在他里，都算不得什么。

之前在电工房里的那个男鬼抓住了一个女生的脚腕，女生仰着，拼命往前爬着，却摆脱不了被拖向后方的命运。

跟在女生后面的那个男鬼依然佝偻着腰，老式的金属框镜镜片上布满了蜘蛛网般的裂纹。

猥亵女学生被家长发现，死不悔改，还说是女学生穿着暴，勾引自己，最后被一众愤怒的家长打死在了学校里。

以前，活人和死人的世界像是隔着一条长长的河，他们站在河对面，互望时都看不真切，现在，这条河已经被无形的力量抹去，两个世界的界限变得模糊了。

坏人变了鬼，也是坏鬼，应该消灭。

王巧燕不傻，她清楚前这个

这模糊带来的后果是，活人开始看得见鬼了。

令他没想到的是，这个女生不但没有跑开，反而是上前了一小步，一双大睛里满是激，“谢谢你救我，周梧是吧，我知你，我叫王巧燕。”

最令人到害怕的是，队伍中的人在以可见的速度减少，一开始,班长还会惊慌失措地报数，到后来，不需要他报数，一众学生都能发现自己的同伴在神不知鬼不觉中消失了。

沉默地走在人群里,在他的里,这所学校隐藏了太多的可怕的东西了，它们在黑暗中酝酿、发酵,然后伺机而动。

周梧收回手，一一掰开了男鬼抓着女生脚腕的手指，获救的女生连忙躲到周梧后。

这是个坏人。

“为什么要丢掉呢，为什么不放任自己去破坏呢……”

直到边再没有了人，周梧转向教学楼走去，他听见了一楼传来的歇斯底里的惨叫。

迷雾冲散了他们。

哦，一个学生往后看了看，原来班长不是不报数了，而是，连班长自己都已经不见了。

周梧隔着玻璃，观望着别人的一生。

黑质包裹住了男鬼，男鬼的影一变得透明，然后消失不见，周梧觉，自己手上的黑质变得更加凝实了。

有黑质在周梧手上聚集，或许是察觉到自己即将彻底被消灭的命运，那个男鬼终于有了反应，他桀桀地笑，声音刺耳又沉。

这个学生转过打算跟上队伍，却骇然地发现，他前的人，也都统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