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止一次看见这样的幻觉，多么希望它们都不是幻觉。他不是天生的无神论者，是因为刃从不相信怪力神之说，他会说如果你看见了什么，而其他人都看不见，那只能证明你看见的仅仅存在于你脑海里，换言之，你看见

没有人倒数，耳边只充斥着疯狂的“杀了他”的喊声。

少年收回脚，傲慢地一笑：“想要代他和我打，就要证明自己比他更，因为我只和最的人战。他一个人连赢两场，毫无疑问比你们所有人都，”说着轻蔑地瞥了一地上重伤不支的雷哲，“就算他现在像一摊烂抹布，也比你这烂泥。”说完一脚将夏亚扫下擂台！

雷哲觉好像正被无数人蹬踏踢踹着，他中着的全是血，还有一些不是血但又不知是什么的东西，他害怕吐来，然后这些血就倒回颅，从鼻腔里来，在耳朵里汩汩作响，某一刻前忽然一片血红，他不知是血睛里了，还是血从睛里来了。

擂台周遭的人声隔着耳朵里的血，像沸，像海，忽忽低，忽远忽近，少年每一次踹在他上，前的画面就会闪一下，似乎每一脚都可能成为他承受的最后一击，让他陷永恒的黑暗。

他咬不住嘴，里的血混着奇奇怪怪的一脑地溢了来，这让他很悲哀，因为这分明就是幻觉，是他脆弱，无能的象征。

观战的灯族战士们振臂呼，然而银发少年表情很是平淡，他缓缓踱步到擂台边。

“够了！！他已经起不来了！！不是应该倒数判他失败吗？！”

如此痛苦万状，但雷哲依然撑起。

那人一修的黑短风衣，略长郁的黑发，眉心轻轻地蹙着，正静静看着他。

“我代他和你打。”夏亚冷冷地抬眸睨着他。

以将人摔下擂台，摔下擂台便意味着失败。看着雷哲的重重跌下擂台，图南的心猛地一沉。

他又一次被踢中，后脑重重落在地上，无力地侧向一边，所有声音都不见了，只剩下脑海里山崩地裂般的轰鸣，视野疯狂地闪动着，闪着闪着，当他以为黑暗过后再也不会有光时，脆弱的视野又一亮了起来，恍惚间，他看见一个熟悉的影站在擂台边……

少年冷笑着弯腰将人拽上来，又扔回了场中央。

银发少年走过去，抬脚对着雷哲的就要踩下，这次却没能真的踩下去。他的脚被人托住了。

图南看见雷哲被扔摔在地上，顺势，伤在粝的地面上撕扯，那的一路上都是血，看得人目惊心。

那一脚既突然又残暴，饶是夏亚天生反应捷也没能躲过，图南上前扶起摔在擂台下的夏亚，他从没见有人能将夏亚一脚踹这么远的距离，这个灯族少年力量、技巧、脑兼备，而且极其残忍。他看着地上一次次想要爬起来又一次次被少年狠狠踩下的雷哲，终于忍不住了，朝主持擂台的山羊胡男人喊：

雷哲并没有摔下去，他两手死死抓在擂台边，咬牙挣扎着爬了上来。

少年还没有动刀，光是这样，已经让他破血，七窍血。

银发少年意外地挑起眉，昂着俯瞰着不知何时蹲在雷哲前，双手牢牢托住他靴底的黑发少年，这个与他同龄的少年行动起来像一只潜行的猫，倒让他觉得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