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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好久没有像现在这样，长久地、清醒地注视着这样一块颓败冷清的天板了。

天板完全黑了下来，只剩下惨白的月光，孟安儒喃喃：“警官，我饿了。”

“还早。”蓝尚武说。

“你晚上说饿的时候，一般都是八半的样。”蓝尚武回答。

孟安儒怔忪了片刻，才眨眨，意识到那并非自己的幻听，他坐起来，挪到墙边，踢了一脚墙：“你还没睡？”

“那次行动之后我们找到了肖陌的尸！”

孟安儒躺在地上，仰望着天板上织的光影，楼战的锐车队启程离开了，即将带走营地里最后一丝光亮，他注视着昏黄的光线在天板上一拉长变暗，想起小时候在安克雷奇的老家，那时他们家穷得叮当响，老妈跟人跑了，上了一辆漂亮的房车扬长而去，只留下他和老爸手牵手站在房门下目送的影。后来有一天家里被断电了，他和老爸把沙发搬到台上，眺望着天边的极光，那天的极光观测指数有4，所以虽然屋里一灯光火光也没有，天空依然闪闪发亮。老爸就和他聊起爷爷年轻的时候，那个帅气的、风云的，曾经是联调查局二把手的爷爷。

楼战坐在车上，神情莫测，不置可否。

ASHESTOASHES，DUSTTODUST。人从哪里来，终归还是要回到哪里去。

苏泽便自己转返回洋馆，这时后的贝吉忽然提声音：

贝吉眨了下，才突然醒悟过来，气急败坏：“苏泽，你以为我在骗你？我告诉你，真正骗你的人是蓝傲文！肖陌本不是自愿去潜安放炸药的！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蓝傲文安排好的！”

“肖陌并不是被丧尸袭击而死的，”贝吉说，“他是额中弹而死的。”

楼战往车座后靠了靠，在昏暗的车厢中微微眯起。

一直到很晚，他都睡冰凉的被窝里了，极光依然在天板上瞬息万变，那是他记忆中唯一一块颓败冷清的天板。当他长大成人，躺在床上，看到的都是华丽的天板，柔和的灯光笼罩着KINGSIZE大床上的他，当灯光熄灭，窗外大都市璀璨的灯火映照在天板上，比极光更好看，他躺在温的被窝里，不肖一分钟就睡了。

孟安儒低瞧了瞧自己的肚，心说我的生钟这么准啊。

“所以你很恨他吧。”苏泽淡淡地。

“我是想知真相，但不是你说的这些真相，不过你的话反而让我安心了。”苏泽不再看贝吉，转向楼战，“让他们带我回去吧，我和这个人没什么好说的了。”

苏泽猛然回过来。

贝吉望着那骤然僵滞的背影，脸上挂上得胜的笑：“原本我们都以为蓝傲文不过是丢下肖陌一个人在丧尸群里等死，”他颇为慨地摇摇，“事实证明我们都太小看那个了……”

“是吗？”孟安儒望了望窗外，外面一片漆黑，连个月亮都没有，“我还以为已经午夜了。”

“……忍忍吧。”一墙之隔外传来蓝尚武的声音。

虽然蓝尚武让他忍忍，但是孟安儒也心知肚明他就是忍再久今晚也注定吃不上晚饭了，准确

是他的手段太明了，最后我们还是全被他摆了一……”

苏泽倏地停下脚步。连宁菲也不自觉皱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