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勉自己？”苏泽问。

“手机泡了，好像短路了，你昏迷的时候首领让我找人修好了，但是一直没找到时间还给你。”宁菲说，声音已经稳了许多。

宁菲一动不动地仰躺着，仿佛自己是一没有觉的尸，半晌：“我最走投无路的时候，是首领收留了我。”

没有人关心她的死活，她就像里的女，那之后所有人都不看她，所有人都避开她。有一天晚上，当她在那个恶心的男人下诅咒着所有人，恨不能立刻死去时，垂在床边的手忽然被一只手握住。她惊愕地瞪大转过，从床下伸一只苍白却的女生的手，握住她的手，不住地颤抖着——先前一直烧昏迷的宁茵竟不知什么时候溜了

那一次，他们先是遭遇了骷髅军团那帮氓，在赤城，那里有她终难忘血淋淋的一夜。

“你可以带走她，但是请放我们离开。”

他们被骷髅军团围困在一间废弃的汽修厂，只了两天便被那群氓全挟为人质。那个时候宁茵得了肺结，这家伙从小就是只拖油瓶，但那时她们的养父母都悲惨离世，连她珍藏的CD，她养的也一样没剩下，从家里带走的东西，就只有宁茵了。那时面对骷髅军团那伙氓盗，她抱着宁茵躲在领队乔老师的背后，可仍是没有逃过那个刀疤目猥琐下的目光。

刀疤男着啤酒肚朝她走来，拽起她手臂的时候她奋力地挣扎，就在这时，一旁的乔老师沉声喊住了刀疤男。她抬看向声阻止的领队，她知自己得救的希望渺茫，却仍为这一声“等等”激动不已，然而下一秒，却听到这个她视为救星的男人平静地对刀疤男说：

那是地狱般的一夜，她趴在被泪浸的床单上愤怒地想着，为什么是自己，为什么不是别人，为什么不是宁茵？！

那个时候她和宁茵所在的队伍，领队是一名大学老师，不仅有见识有威望，一路上对她和宁茵也很照顾，车队里虽然都是些普通人，不够大，甚至很是弱小，但是他们友好善良，宁菲时常觉得自己对鬼蓝傲文那些期待和向往很可耻。

苏泽接住黑的Xperia，愣了愣。骷髅军团并没有从他上搜走手机，但他醒来后没有看见手机，一直以为是在河里丢失了。

宁菲又躺了回去，盯着车喃喃：“……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活该？”

她耳朵一嗡，简直不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即便在这个时候，她依然求救般灼灼地望向乔老师，对方的神却遮掩在镜片后。

苏泽拿回手机，不知修理的人看见蓝傲文的自拍照是什么心情，有些尴尬地将手机揣好，低声说了声“谢谢”。

直到后来他们遇见蓝傲文。

听过太多人说，蓝傲文如何如何冷酷无情，如何如何见死不救，就像一个标签，在她还没有亲见识过蓝傲文的手段以前，蓝傲文三个字已经成为鬼的代名词。也许是好奇心使然，也许在内心，她一直偷偷觉得，在这样的人间炼狱里，成为鬼，其实也就是成为者，从很早以前，她就很想见一见这位被无数人又敬又怕的鬼。

刀疤男大笑起来，一手拽起她的发：“那得看这小妞把我伺候得好不好！”

又沉闷：“你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