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要了吧。

可是蓝傲文，这个二十年来第一次令他动心的女孩，偏偏差得那么远，又悍，又大胆，又任……他又想起那双蛇般环在他腰上的手，嘴角勾起一个虚弱的笑：

“还闹……”

那个时候在天台，肖陌曾问过他将来会喜上什么样的女孩，他一绪都没有，那时有一只麻雀飞落在天台边，他望着小小的鸟儿，说：“小鸟依人……吧。”

。

又一滴落在睫上，他翕动嘴，想要靠近那甘泽，然后上蓦然一，冰凉的，源源不断他渴的

“苏泽，听到了吗？下雨了……”

他靠在自动扶梯下端，理智终于将的冲动压了回去。

方才用手摸下腹的时候，能到那个颇大的豁，两手指不费力也能伸去，他甚至能清楚地到手指摸到的一截的。

但他不确定能持到哪里，四周一片黑暗，腥臭，烟雾缭绕，地狱也不过如此吧。而他已经开始发烧，艰难地扶着墙，几乎是在挪动，还没到达岔路的位置，已经浑冷汗涔涔。

可以吗？现在倒回去，至少在离开前坦白自己的心情？

这样的他，即便在最好的状态下，能多久？两天，三天，五天？谁能保证这几天内就会有人找到他们？他存活下来的几率近乎于零，留下来只是浪费和淡，凭白毁掉另一个生命存活的希望。他不在了，那些资至少可以让蓝傲文再支撑一倍甚至更长的时间。

虽然临走时特别叮嘱过蓝傲文不能轻易离开那个位置，也提前告知自己或许会离开很长一段时间，但是两天后若蓝傲文发觉他一直不回来，还是可能会倒下来找他，苏泽心知自己必须尽可能地走远。

与那些奇怪的悸动无关，与蓝傲文无关，这纯是算账罢了，他离开比较合算，仅此而已。

一边住腹的伤，一边爬过，又使吃的力气扒拉下一堆堆瓦砾，确定将这堵死，这样一路浑浑噩噩地摸索着，自己都不知自己在往哪里走，直到脚下被绊了一下，他一个趔趄跪倒在地，力终于达到极限，手掌在那绊倒自己的东西上，才发现那是蓝傲文换下的黑丝连衣裙。

。

血从大不断淌下，顷刻间就将那些丝浸。倒在地上的那一刻，脑里亮起人生的跑灯，许许多多片段囫囵地闪过，有些是有意义的，更多是无意义的，比如和肖陌躺在天台上看空客的飞行灯闪烁着划过夜空，比如蓝傲文一褪去肩上的衣，后背上那两条狰狞的伤……

苏泽这才放心扶着扶手，一步步往下走，这短短十几级扶梯，他竟多少次想要回顾盼，离那个人越来越远，的海却轰然涨起。

死亡的前夕像在的地狱里，连呼的气都像一团火，他只希望能快一解脱，然后，很突然的，一滴冰凉落在他肤上。

那沁人的凉意仿若一剖开火焰的飓风，苏泽只觉得里每个细胞都为之骤然缩，然后他听到一忽近忽远的声音，声音沉沉的，像隔着厚重的海：

”。

小鸟依人，大约是那会依偎在自己边嘘寒问，看见血腥恐怖的场景会吓得躲在他怀里，柔弱得让人心生怜，想要保护呵护的女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