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祁恨久想象不来。

然而他到底没看到柳咏眠哭的样。

记忆被孟婆汤抹去。

夜里咬着自己的手腕呜咽，像一只受伤的野兽。

“哦？”祁恨久控制着脸上的表情，不想让自己的张被看来。

“怎么，你不服？”

柳咏眠角挂着泪是什么模样呢？

说实在文辞并不好。

柳咏眠那么天然，那么，一委屈都受不得，哭起来必定要昏天地暗，需要抱着哄很久吧。

第6章

“角挂着一颗小泪。”

祁恨久吞药的时候，脑里还盘旋着他写柳咏眠过世的字句：

祁恨久是在社媒的“本地闻”上看到柳咏眠过世的消息。

祁恨久没有喝孟婆汤。

8、

祁恨久以为自己又死了一次。

然而想逃过鬼使们的火金睛却不容易：“这可是莫大的罪孽，凡人，你胆倒是很大。”

柳咏眠和他一起的时候总是笑。

他搞惯了私下的小动作，要偷偷换掉一碗汤并不难。

胜在写得细致。

祁恨久并不退缩，沉着地，反问：“我为此要付什么代价？”

恰如他时常想，被他甩开手的柳咏眠是什么表情呢——也想象不来。

“没有没有，怎么敢，就想问一下，是什么样的惩罚呢？”

祁恨久想，我得快一，我得去哄他，我不能让再让他哭了。

这祁恨久还真没想到：“我还以为只有基督教才……”

1、

“你恐怕支付不起。”

大抵是要哭的罢。事实上他当场已经听到哭腔。

连哭都哭不来。

10、

“桀桀桀，”鬼使笑得更得意，“不惜自己的人，没有资格得到别人的

——这对于他来说，与其说是惩罚，不如说是救赎。

鬼使见没能吓住他，愤愤然，又怪里怪气地说：“你要经受的惩罚还不止这一。”

柳咏眠哭的时候是什么样呢？

他穿过鬼门关，在黄泉路上奔跑的时候，依旧想着这个问题。

从此以后，柳咏眠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也再不到他哄了。

祁恨久却松了气。

“说说看。”

大的疼痛铺天盖地地袭来。

害怕自己走的丑。

但那也不是哭。

柳咏眠对路过的每一个需要帮助的新鬼微笑。就像他们还不认识的时候，他沉默地站在影里看到的那样。

“永远携带这一世的记忆，它会像最韧的绳索一样束缚你的灵魂，你将无法上另外的人，也无法恨另外的人，无法产生新的情，无法获得完整的转生，无法会新生命的喜悦……事实上，不喝孟婆汤，本就是一莫大的惩罚。”负责他的鬼使恶狠狠地瞪着他，鬼气森森的睛里满是威吓的味。

只有在床上受不住的时候哼哼唧唧地落一泪。

祁恨久真不知是什么心情。

可柳咏眠哭起来该是什么样？

鬼使一笑：“自杀也是罪孽呢……”

思路到这里，便卡壳了。

发消息的柳咏眠的好友，正好是一家大公司的老板，微博里原本都是财经信息，忽然大篇幅发如此的东西，一时引起转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