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只是想看一画上的人，但掀开布以后却差叫声来。

他猛地回过，对上了那双他怎么也无法忘记的绿睛。

阿隆索的注意力全集中在青年拉住他胳膊的手上。他没觉错的话，现在那只手虽然还是很凉，但已经有了一人类该有的温度，不像昨晚，冰凉得和尸几

但事实证明，就算这只是个梦，也还不到要醒的时候。在阿隆索伸手去推以前，他的房门就被人从里面轻轻打开了。

卡斯珀不在那里，地上和前一天阿隆索离开时一样，只有那个被绒布仔细盖好的画框靠在角落里，静悄悄的，没有一声音。

地下室里连空气都又又冷，却收拾得很净。阿隆索惊讶地发现墙角有一件不应该现在这里的东西，而用绿绒布盖起来的画框就在那上边。

活生生的卡斯珀·帕特西亚站在离他只有几步远的地方，赤着脚，上穿着一件白睡袍。他就这么踩在冰凉的地板上，白瓷一样的肤在地下室昏暗的烛火照映下显得几乎毫无血。他微微抬起看着阿隆索，了纤细的脖颈，这让他看起来脆弱又丽。

地下室里没有窗，他拿怀表看了看时间，竟然已经快天亮了。

难昨天真的是幻觉吗？他太想看到卡斯珀，所以产生了这样的幻觉？

事实上那并不，反而凉得吓人，就像刚从棺材里爬来一样。被那温度吓了一，阿隆索下意识地看向棺材的方向，但他没能再看一那棺材，因为前的青年已经和棺材一起在眨之间不见了，墙角只剩下被好好盖着的画框。

开门走了去。

“你是来找我的吗？”

阿隆索突然觉得有些害怕了，他后退一步，却听到自己后有人在说话。

穿着白睡袍的黑发青年站在门内，那双绿睛里满是阿隆索无法理解的复杂情绪。下一秒，青年伸手拉住了他，朝他了一个笑容。

阿隆索了自己的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后退了几步，门也顾不上关，迅速逃离了地下室。直到走上古堡的三楼，也就是他的卧室所在的楼层，他才渐渐放慢脚步，同时放松了绷的肌。

阿隆索怀疑自己现了幻觉，但前的人见他没有反应，又走近了两步，他几乎看得清对方密的睫——和画像上的那个人长得一模一样，或者说，他就是画像上的那个人。

这样想着，阿隆索上前几步，掀开了遮住画像的绒布。

漆黑的棺材，上面有诡异的纹，血红的，像张牙舞爪的怪。

“你……”他忍不住伸手去，恰好摸到了青年的脸，然后像被到一样慌忙放开手。

而且那么纤细漂亮的一个人，能对他什么呢？他这样想，然后在第二天夜又一个人悄悄来到了地下室。

“我等了你好久，”他用一亲昵的，略带责怪的语气说，“阿隆索，你是去找我了吗？”

画布上空空如也……这个说法也许不太对，因为背景还在，但黑发碧的青年已经不知去向，仿佛从一开始这幅画上就只画了一把华贵的椅。

……也许只是一个梦，醒来就好了。他这样对自己说。

那个活过来的貌青年让阿隆索除了惊慌恐惧以外当然还有一些别的情绪——毕竟他对着画像已经对卡斯珀无比着迷，这个人真正站在他面前时，他不可能不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