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晨没再问文静打扫卫生的事，但他开始留意文静这个人，这个不怎么说话的人，安静地近乎不存在。

后来何晨把文静这事告诉了班主任刘老师。刘老师是个小老，不闲事，就学习。而且对于文静的事，他其实早知了。但文静什么都不说，也没人跟他反映，所以他就睁一只闭一只，当什么都不知。现在何晨跟他反映了，他就公事公办，找文静谈了一次，但文静说没有。好吧，你说没有就没有。

文静个小，白皙。她的发质很好，乌黑柔顺。她留了一个不长不短的学生，正好遮住眉和耳朵。如果学校允许学生披肩长发，文静的发应该是披肩长发。

文静没有回答，只是对着课本。而站在前门的何晨，说了句：“今天值日的是文静吗？”

不过，也有看不下去，站来为文静说两句的人。但说过两次后就闭嘴了。

后来，他发现只要值日表上有女生打扫卫生，那么放学后打扫卫生的那个女生一定是文静。他还发现文静不止不跟他说话，班上的任何一个人，她都没说过话。当然，除了上课时回答问题。

而何晨也因为多闲事，班上的女生都在传他喜文静。何晨不懂女生奇怪的脑

何晨拿着扫帚走到黑板右侧贴着值日表的墙前，说：“跟我一起打扫卫生的不是你啊。”

何晨问文静：“今天是我们俩个值日吗？”

文静低扫地没理何晨。何晨话痨，非要文静开说话。又问：“你昨天也在打扫卫生吧？”

弃文静。班上十几个女生大分不喜文静。至于什么理由，只有讨厌她的人才知。

这个人就是坐在第五组第一个位置的何晨。何晨是个开朗的大男孩，个小，善际，他喜笑，常常笑一大白牙。他肤黑，胎里带来的黑，他爸妈也黑，他爸曾开玩笑说，家里终于多了一个肤白的。可想何晨的家族肤是有多黑。不过，因为他的黑肤大白牙，他从小就得了一个牙膏的外号。

第二次是学校大扫除。何晨发现文静又是窗又是扫地，忍不住走到走廊上，故意对正在说说笑笑的几个女生，说：“生活委员安排的大扫除，每个人都有义务，别偷懒啊。”

每个班都会有那么一两个被欺负的对象，而文静就是四班被欺负的那个。在宿舍，她洗衣服的桶会被女生们拿来洗拖把；在堂，她永远避开人群坐在角落；在教室，她总是在打扫卫生。她从小就被欺负，已经习惯了，她也不愿意改变。

何晨和文静并不熟悉。某次放学后何晨在教室打扫卫生，跟他一起打扫卫生的是文静。何晨记得昨天放学后跟其他同学在教室里玩，而文静一个人在打扫卫生。但今天她又在。

突然的一句话，把那个女生吓了一，但很快回复冷淡的表情，给了何晨一个白，走了。而文静依旧低，像是什么也没听见。

二时班主任找文静谈过一次，问她是不是被欺负了？文静说没有，大家相得很好。在她看来确实很好，至少没有挨揍。

文静莫不声。

文静依旧不声。

有一次放学前，一个女生站在文静课桌前，冷冷地说：“诶，放学后记得打扫卫生。”

他这次收到的是一排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