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前辈……但我想在这里,守着师父的墓。”
他知,谢英是好意。
今年的天比以往来得都早,往来的行人已经换上了单衣。
陆玄青不知该
什么,但从元廷秀的反应中解读
了些信息,把装着香烛的包裹递给对方。元廷秀怔了一下,随即接了过去。“行了,我来吧。”
谢准躲在父亲背后,好奇地看着那座新坟。
吴骏的丧事是谢英帮着办的,没有其他亲朋,没有送葬的队伍,只有一抔黄土下的三尺棺木。
他只想再见他一面。
“师兄……”陆玄青看着他摆那些东西,迟疑地问,“我是不是……经常拖累你?”
谢英叹了气。
他本来已经设想了几十遍应该怎么开劝说,但元廷秀注视着他,他竟一下
什么都想不起来。
“阿青,来给师父上香吧。”
虽然陆玄青已经想不起来,但是那座坟却并不难找——他知陆玄青的一切,他的心思,他会
的事。
“老,我带阿青看你来了。”
“阿青,虽然吴崇远新丧说这个不太合适……”墓碑竖起来的一刻,谢英说,“你搬到姑苏城里去吧……你师父已经走了,你照顾他这些年也已经够了。毕竟你是开馆行医的人,住在这里多有不便。”
他挑了个距离谷很近的地方作为墓地。这样的话,如果元廷秀回来,师父能够早
看到,他想。
他从不行走江湖,也不知元廷秀现在会是一副什么模样,他甚至不知
见了面他们还能不能像以前那样坐下来谈话。
“我会等到他来……”微风起他的衣角,他仰
望了望坟前的桃
树,前些日
还裹得严严实实的
苞已经微微绽开。
——往后,自己保重吧。
“他不来,我就在这里……等一辈。”
他重重地把陆玄青揽怀中。
——师兄……
谷的桃
开得正盛,郁郁葱葱的青草间,一缕香烟摇摇晃晃,袅袅升上天去。
元廷秀说着,把视线挪向另一边,没有看他。
“说好要照顾你一辈的,现在这些算什么。”
元廷秀惊讶地回过去,看到陆玄青闷闷不乐的表情,他明白那八成是因为什么风言风语。
冬去来,日复一日,他想他或许会真的等上一辈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只是夜
人静之时,他会无数次在梦里梦见关于那个人的一切。
仅此而已。
二月初三。
到元廷秀提着行李准备走的一刻,才惊觉他不知何时已经在那里。
——他那样喜闹的一个人,是不会怀念谷里冷清的一切的吧。
“原来如此……可是,如果那个人一直不来,你难就这样一直等下去?”
——不要叫我师兄。你是他徒弟,自然是向着他说话的。
“没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