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只听元廷秀的语气难得地认真，“今天就成全我，让我喝杯合卺酒吧。”

“谢准！”慕容续有些动怒的声音将他

么，只是轻轻抚了抚陆玄青的发，取下酒壶猛了一大，然后兀自注视着火堆发呆，寒夜里，火光映着他略带异的眸，神情益发看不真切。

被他这样闹，不知怎地陆玄青就是生不起气来，甚至心里有喜。“只是……我们总不见得一直留在森罗教，他日若是教主你杀了我，或者我杀了你，那该如何是好呢？”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生活中就充满着元廷秀的影，不论是他在谷里的时候，还是他离开的时候。这样的状态仿佛已经成了他的习惯，然而，他却从未想过这一切真的摆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应该怎么办。事到临，他反而犹豫起来，“师兄……”

“说的也是……有我在，总不会让人欺负了你，”元廷秀笑着揽住了他，“我们找机会离开这里，找个山清秀的地方隐居起来，再不过问江湖上的事……这样可好？”

“你心疼了？”元廷秀握住他的手，轻轻了指尖上那伤痕，笑得灿若，他本便眉目邃，瞳有异，此刻一笑起来，底更是似有万风，陆玄青被他那样一看，脸不由得有些发，“往后别再说那话了。你明天便死了……后天我可怎生是好？”

“这些话，我当年就该同你说，如果那时说了，只怕也没有后面的颠沛离……倘若当年已经同你好，我定是不会走的……”元廷秀像是横下一条心似地，一脑说下去，“我就是喜你，喜得了不得……若得和你在一起，就是明天便死了，也是心甘情愿的……”

“你答应了？”元廷秀的模样竟是十成十的喜望外，“你对谁都那么好，对谁都是那副生不起气来的样，但是你那天说我害你就是不行……我便知，你也心疼我……”说罢，元廷秀不由分说地低下在他脸上啄了一。

陆玄青接过酒壶，犹豫了片刻后，尝了一。酒顺着胃中，灼的使他一瞬间有些恍惚。他觉察到那酒酒劲不小，不敢多饮，将酒壶还给元廷秀。后者接过酒壶，轻轻用嘴碰了碰壶，却没有再饮，将酒壶拿在手里。陆玄青到酒劲有些上来了，便挑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元廷秀肩，两个人就那样静静地看着雪从天上落下。一阵风刮过，未燃尽的灰白纸灰随风扬起，随即落在四周的雪地里。

“说的也是……”元廷秀低下，“只是森罗教势力遍布江湖，我们要去哪儿呢？”

陆玄青过了好一会才明白他的意思，合卺酒……

陆玄青心里知，他所描绘的光景未免太过理想，却不想穿，只是重重了。

“师兄！”他本还沉浸在震惊中，及至听到最后一句，却是有些急了，抬手横在元廷秀上，“别说那不吉利的话。”

第14章第十三章河

“就今天，”他说，把酒壶递过来，“你也陪我喝一，天冷，。”

——只要他愿意回，那就够了。

“少喝。”陆玄青叮嘱。

“森罗教耳目再多，总不见得没有任何疏漏，”陆玄青说，“江湖中躲不过，我们就到江湖外去……只要在一起，去哪里都是福地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