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反正也不需要了。这样想着，他掏匣向后的巷里扔过去，不料匣却被一个方才与他肩而过的路人一把接住。

“阿准？你怎么会在这里？”叶天佑又惊又喜，但当看清楚谢准的表情之后旋即明白了。只听谢准朗声说：

“谢公走得真快，让我好找。”

“我们要去哪里？”谢准有些戒备地仰起打量着南，夜下，那个人微带笑意的眉更加让人看不他的心思。

了夜，街上没有什么人，只剩万家灯火把他的影拉得很长很长。

“因为我是他师父啊。”南把方才他扔去的匣重又递给他，“生在帝王家，不由己的事情有很多……外人以为相王是相王府的主人，但实际上，相王府不过是关住他的笼罢了。”

“下官认为不妥。”王府长史依旧是同样的回应，但当他抬起来时，却注意到了相王惊诧的神。

他伸手去怀里掏铜板，却摸到一个有些沉的匣，才想起那是他原本准备送去的寿礼。

谢准接过匣，一言不发地揣到怀中，中疑虑却尚未褪去。南也不介意，掀开包裹，只见那里面是一件有些上了年的木质，却认不是什么东西。他见状脱而：“你带着块破木跑来跑去的什么？”

这样也很好，他和叶天佑，不……应该说相王，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即使学了礼仪退，他也还是不属于那个世界。

“这是哪里？”他问，南却不回答，径自把上背着的包裹解下，放在亭内的石几上。“天佑一会就会来的。”

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回神仙府，此时此刻，来自朋友的关心只会让他再度想起那一刻的屈辱。

朱门大的窗里飘珍馐佳肴的香味。他没有吃过晚饭，想起胡肆那一带有西域商人卖的烤馕和羊串，虽然依然没有多少，但还是往那个方向走去。也许变戏法的天竺人还没走，这样他就有了个地方可以消磨掉这一整夜，然后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地回神仙府，如果那时候所有人都睡了就更好不过……这样，天亮过后，一切就和今天之前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他或许再也接不到相王府的请帖。

说罢，他纵上了院墙，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不是要给天佑贺寿吗？”南在一座凉亭前停下了脚步，“到了。”

“瞧你这样，嘴上都能挂油瓶了……不过万事万皆是如此，乍看之下只是块木，但架上弦就成了当世名琴……换个角度看，整件事情都会不一样。”南坐到石几后面，定了定弦，“既然今天得罪了谢公，不如在下演奏一曲兹当赔罪，如何？”

谢准知他是在取笑自己，本来就不怎么好看的脸更沉了。

“可是你为什么……”谢准疑惑地问。

“啊呀啊呀，一介阉宦之后误闯了王府，好像罪过不小……不过，反正你们这帮废也追不上来。”

对方的声音有些似曾相识，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他转过去，看见南正站在巷的尽。

“哦？”南中的笑意更了，五指一张，琴弦从他手心里稳稳架在岳山之上，“这‘飞瀑连天’琴居然被你说成了破木，我本以为焚琴煮鹤只是说笑，没想到今天竟真的大开了界。”

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