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查清楚了,原来是保卫科一个经济民警……”
看着他那副诚惶诚恐的样子,田文建不等他说完,便一脸严肃地问道:“罗厂长,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那您的意思是?”
“事实上就算你们不来找我,我也会请大家过来坐坐。”
田文建给四人散了一圈烟,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循循善诱地说道:“稳定压倒一切,在现在这个关键时刻,包括我在内的所有领导干部,都必须要避嫌,以避再发生免诸如今天这样群体事情。所以呀……组建钢结构公司的事儿,我们就不要过多干涉了。
当然,我还有其他的考虑。首先是一个影响问题,大家都知道的,现在有几百双债主的眼睛正盯着我们。如果我们在这个时候掺和进去,那钢结构公司还没开张就得宣布破产。”
“田***,您是说我们来唱空城计,给他们争取时间?”
“就这么个意思。”
田文建点了点头,面色沉重地说道:“四位,设计院正加班加点的出图纸,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蓝天工业园一个半月内就会破土动工,留给我们准备的时间不多了。如果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那你我就是龙江船舶制造有限公司的罪人!”
“田***,就冲您这句话,我谭时丹也集资四万。”
“这是好事啊!”
钱对于现在的造船厂而言,是多多益善。见谭时丹信誓旦旦的表了这个态,田文建立马坐直了身体,指着他,眉飞色舞地说道:“谭副厂长,你真让我刮目相看啊!”
对这四位来说,造船厂破产是最好的选择。毕竟破产后一了百了,之前的事一笔勾销不谈,还能换个地方继续干。可现在形势来了个大逆转,造船厂一时半会儿破产不了了,只能配合田文建的行动。
毕竟他那句“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仗”的话摆在那里,如果跟他不和拍,那就等着被收拾吧。更何况迄今为止,黄剑安和石蕾下落不明,谁知道他俩会不会落网?
与其提心吊胆的继续对抗,还不如立即向眼前这位靠拢。要知道田文建不但是315厂的钦差大臣,还是即将组建的蓝天集团董事,对自负盈亏的造船厂,具有着一言九鼎的决定权。
谭时丹刚刚表完态,其他三人也相继表示参加集资,但数额都不大,三至五万不等。少就少点吧,早就打定主意的田文建,并没有嫌少,而是笑眯眯地问道:“不知道四位有没有听说过315厂培训班的事?”
“听说过啊!据说是培训干部的,连制药厂的老吴、开关厂的老郑都参加了。”
田文建满意的点了点头,环视着四人,似笑非笑地说道:“那可是集团公司中高层干部培训班,虽然我们是自负盈亏的二级法人单位,但也给我们分了两个名额。罗厂长,韩副***,你们四位是怎么看的?”
罗秋生沉思了片刻,忍不住地问道:“田***,315厂领导有没有说培训后的去向?”
“有可能留在集团公司,也有可能交流到其他单位,反正回船厂的机会微乎其微。毕竟给我们这两个名额的初衷,就是安置一些曾经作出过巨大贡献的老同志。职务和待遇,只会高不会低,据说制药厂领导为了争有限的名额,都差点打破头了。”
这倒是个脱身的机会,无奈狼多肉少,只有两个名额。四人你看我,我看你,愣了好半天都没吭声。这时候,小娜将泡好的面送了过来,田文建抓起叉子,呵呵笑道:“要不你们先回去研究一下,等有了结果再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