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地伸手摸了摸顾雨城角的细纹，修的整齐圆的指甲一划过那浅浅的纹路。

顾雨城原来看起来就是一副苍白羸弱的样，此刻躺在病床上，脸几乎都要和雪白的床单一样。

顾宁低声笑起来，然后把凑近昏睡的顾雨城，喃喃:“总是说你蠢，其实我更蠢，顾忌来顾忌去，差把最重要的东西给顾忌没了……”

直到手术室灯彻底暗下来，医生通知病人家属可以去了，顾宁这才轻轻呼一气。

顾宁慢慢地靠近顾雨城，直到走到顾雨城的床边才停下来。

顾宁闭低声地，像是诉说，又像是承诺——“我不会再犹豫了……”

顾宁放轻了呼，同时也放轻了脚步。

于是了手术室的只有顾宁一人。

顾宁定定地凝视着顾雨城，他有双漂亮的睛。

当然愤怒了一下也就没后续了，他更担心病房里的顾雨城，虽然王承说没什么大问题，可一听到医生说胃血得很严重，心还是揪起来的。

隐在影里的人影也不知站了多久，看了多久。

手术室的门不知何时开了一个细小的隙，一个颀长的影站在影，眸幽。

他低虔诚地在顾雨城苍白得毫无血的轻轻啄了一下，如蜻蜓般。

去消的时候顾宁一想到他中午以这幅丢人的样和宁哲宣对峙，血都要呕来了，他发誓他从来没这么丢人过！

仔细看的话，顾雨城的睡容很恬静，他脸长得偏向清俊，虽然角有浅浅的细纹，甚至鬓角都因为过度劳而有斑白，但仍然是一副看了就跟让人心情舒服宁静的样。

第一次真正吻到了啊，觉比想象中还要好。

☆、No.15

当看到顾宁居然还在拿脸蹭着顾雨城时，宁哲宣也不打算再忍下去了。

“我是有多蠢……”

胃血算不上什么大病，可严重也有可能导致胃癌。

而王承本来打算等到手术完毕的，谁知中途接到他妻的电话，他家里似乎也了事，下午就急急忙忙赶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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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接推开门，大跨步

就让我们继续以生命的慷慨与繁华相；即使岁月以刻薄与荒芜相欺。

顾雨城亲戚朋友实在不多，当初他抱着顾宁回家乡时，他父母差跟他断绝关系，父母总共就那心思，全耗在弟弟妹妹上了，照顾小顾宁的时候家里也没帮一忙，后来他又离开了家里，继续读大学，毕业了也混得平平，只是每月寄了些工资回去，联系少的可怜。

顾宁细细地看着那斑白，心里像是被一细小的银针慢慢地钻着，不是那一下的特别锋利的疼痛，而是缓缓的痛，不会一下要人命，却痛得持久，漫长。

顾宁在手术室外一直等到了傍晚，午饭晚饭都没来得及吃，不过脸上的伤倒是在王承的建议下在医院里消了。

此时那双睛盛满了漫天星光般的温柔，倾洒了风落般的缱绻。

而顾雨城此刻还没有清醒，整个病房里好似只有他一个人渺远悠长的呼。

——七堇年

顾雨城有个不错的，所以这幅病弱的样反倒让人很容易心生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