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加浙党？”林海棠单刀直。

柴珩似是预料到了什么，睛顿时亮了起来，语气透着喜悦：“快拿来。”

“你到底会不会说话？”姚鼎笑骂一声，却是自己坐到了台阶上，将下的小板凳让来给林海棠坐。

第六十一章

林海棠坐下叹了气，瞧了他半天，言又止。

晚秋凉风阵阵，柴珩正坐在桌前理公务，张慈在外敲门，“督公，有信。”

一时间柴珩在内阁中风无两，却在朝臣之间成为了众矢之的，浙党一派弹劾他的折铺天盖地袭来，各污蔑言辞尽然纸上，直压的他不上气，为了压下这些奏折，他已经有一个月未能，也有一个月没见到心心念念的林海棠。

姚鼎张了张嘴，想起张慈，最终还是没说话。

善从被遣送回浣衣局留下了众多烂摊，他在这个位置的时候不光贪的太多，输的也多，二十四监到了柴珩手里已经是一笔算不清的糊涂账。

浙党的争斗从未停歇，年底司礼监大太监善从被遣送浣衣局安度晚年，万岁爷钦定柴珩为司礼监掌印太监，赐免死玉牌一枚，一时间风光无限，权重望崇。

张慈回来的时候，姚鼎已经离开了，不留只字片语，好像从未在这个院里存在过，消失的那么彻底。

林海棠临走前说了句：“你别瞧不起太监，他们的正事儿比你想象的多。”

听到他这么说话，林海棠只觉得心里发冷，满脸错愕的看着他：“你以为那帮人了什么好事？他们削减的是谁的赋税，别人不清楚，回去问问你爹！”

“你以为寇是哪来的，江南一带富得油不用税，北边的农民则要加重税收，遇到天灾不果腹，不寇还能什么，他们不让筑河，山东淹了多少地，死了多少人你又知多少。”林海棠语气颇为激愤，“你识人不清，真是白读了圣贤书。”

林海棠未穿官服，只穿了一玄袍，是平日里在家中的穿着，他小心翼翼的关上院门，这才放心的往里走。

可这样的位置却是站在了风浪尖上，背在肩上的担只会越来越重。

“有什么话直说。你跟我用不着藏着掖着。”姚鼎心思细腻，看得林海棠来这趟，不单单是为了看他有没有被打死。

姚鼎睛瞪的通红，这番话犹如当喝，自己所以为的正义和骄傲被击打的粉碎，此刻恼恨和后悔一齐涌上来，姚鼎如鲠在，说不一句话。

林海棠走到近前，前前后后看了他一圈，“听说你差被打死，这是好了？”

先前万岁爷对善从极度不信任，尽状况欠佳还是大小政事亲自审批，自从柴珩坐上了司礼监掌印之位，万岁爷懒于政事，有心修养，凡地方奏折由柴珩审批，有边疆大事再由他亲自理。

了个小板凳坐在门，懒洋洋的晒着太，浑透着惬意。

张慈近日总是外，他一个人只觉得无趣，而且上的伤已经全好了，躲在这小院里实在不是什么长事，正想着怎么跟张慈开回家，院门外一阵响动，来人竟是林海棠。

姚鼎远远看到他就笑了起来，没心没肺的问：“你怎么知我在这儿？”

姚鼎皱眉：“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姚鼎笑了笑，满意味的神瞧着林海棠，“那你又为何跟了阉党，就因为是锦衣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