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能够比他死去更让人难以接受了。

一路上邢的心脏都得厉害，他没戚观那么好的定力，只觉得愧疚、难受，说话都有些小心翼翼的，生怕又惹他不开心。戚观倒是没什么不自在，袖一挽，先把房间清扫了一遍、再把床铺被褥统统换了一，期间着邢去冲洗了一下满的汗，等邢来的时候已经有一桌好的饭菜等着他了。

“……”

“装作不知多好啊……所有人都在装啊，你假装我们比你的家更重要，我们就假装你说的是真的，”他冲着邢温柔的笑：“你看，我现在都还在想，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带着我回你的家乡看看呢。”

好像每次都是这样。

“不用歉的。”戚观俯视着他，目光中满是眷恋：“我们不需要歉。”

其实戚观澜也好，戚观也好，谁都没有觉得这件事情不能接受。

“……”

能够让他心心念念的，无非就是那个从来就没有准备带他们回去的‘家乡’。

他哽咽着抱住戚观，心疼得厉害：“好，我不问了，你要是想说就说，不想说就说了。”

木森然，层层树叶几乎将所有光都遮挡住了，戚观低声：“说来多让人难堪？你要是假装不知，我们可以现在你面前，谁都会对你好，反正脸是一样的，你又知我们都平安无事，那对你来说有什么区别呢？”

邢艰难的喊了一声：“阿……”

邢像是被谁咬了一一样，前闷得厉害，圈发红的冲过去，什么都顾不得了，手忙脚的想要给他止血，声音嘶哑：“我……我没有想要责怪你们的意思……我只是问问，问问都不可以么？”

咬。

这几日都是这么过下来的。

戚观低，轻柔的吻了吻他的角。邢现在哪里顾得上这个，他要是想亲就亲，先把血止住再说。戚观下搁在他颈窝里，大型犬一样的缠绕了上去，这时候他刚好正对着遇明，笑眯眯的冲他比了个心。

邢睁是戚观

“只要你不离开……”他把剑抬了起来，反手将冷的剑锋到了自己后背上，然后在邢的目光中，脆利落的几剑下去，直接将肩膀上肌肤划得鲜血淋漓。

他现在他们面前，用一张前所未有的温和面孔，几乎教他们立即沉溺去。可是他只不过是习惯了，习惯对边所有人好，耐心，柔，忍耐，这跟遇明的暴躁、陀幼琳的骄纵没有任何区别。

都是生来就有品，而不是什么特殊对待。

邢这一趟算是白来了，他劝了大半天，戚观才委屈拉把遇明放了开来，后者摆了一张谁都不想理的表情，抄起自己的剑来就跑了；白穂也没找着人，问戚观戚观说不晓得，店小二又一声不吭，跟颗真树一样。

遇明：“……”

有什么不能接受的？人在边就够了。

无奈之下邢只得又跟着戚观回去了。

戚观漫不经心的站了起来，抬脚就把店小二化成的那株小树苗踩弯了，他一边碾压一边伸手，将遇明刚才丢下的剑拿到了手中，然后了来。

他们分开之后邢有些气，将那血吞咽了下去，听着青年人魄的妖一样，在他耳边笑了来：“你就不能装作不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