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一动，小厮就鬼一样的飘到了门前，张开手，抿着嘴看他，不说话。他长得白净，一双睛又大又圆，警惕的看着邢，像只被撩炸了的猫，爪都从垫里亮了来。邢蹲下来诱哄：“你知阿澜去哪儿了么？”

邢登时就想将他从地上拉起来，结果人家见着他伸过来的手像是见着瘟疫一样，生生跪着躲开了。邢好说好歹半天，没用，脆也不理了，只是以后上床时候都绕过了他。

“这样吧，”邢退让：“要不然你帮我给阿澜带封信？”

邢继续：“那我能去么？就一小会儿，什么也不，就走走，你可以放心跟着我。”

邢又问：“那你知白穂在哪里么？”

邢忽然打了个哈欠。

小厮的手藏在后，一脸难以言喻的表情，厌恶又恐惧。邢摸了摸自己被打开的手，刚才那，不像是肤，而是布料。他眯着睛，心，怎么回事儿？连碰都不愿意碰？

这是不去的意思？邢挑挑眉，伸手戳一下他的脸，却被小厮啪嗒一声打开了。

这回小厮不再摇了，抬手指指窗外。邢跟着他看过去，来来回回比量了一下，确定了小厮指的是一棵树，了然：“她在树下清修？”

小厮一脸解脱了的表情，啪嗒啪嗒跑到床边，乖乖的跪了下来。邢慢腾腾的站了起来，斜斜的靠在了墙上。这孩也不知从哪里学来的规矩，他醒着倒还好，最多不肯吱声；他一旦表现睡意，就一定要跪在床边，等他上床。第一次的时候邢被吓了一大，小厮比比划划了半天才明白，情跪下来是要给他个上床垫脚的东西。

邢这几天过的很暴躁。

这回小厮连都不摇了。

邢‘嘶’了一声。

小厮没说话。

他嗤笑一声，“白穂好得很呢。”

闪光，咸的空气被风了来，天空中乌云密布，的树叶沙沙作响，轰隆一声雷声，看着就要下雨了。

他躺在邢边，小心翼翼的钻被、蜷缩在了他怀中。

小厮发都炸了，吧唧一声糊在门上，更定的摇摇。

邢无奈的坐了下来。他上灵力一回来的迹象都没有，戚观澜的住所又偏僻，除了这个一句话都不说的小厮，他谁都见不着。最近也不知是怎么了，脑袋里昏昏沉沉，清醒的时候简直屈指可数。

熏香甜腻的味没有被散分毫，照旧轻浮在卧房中的角落，绕过纱幔，一路缠绕在了双闭的邢上。许久之后戚观澜忽然后退，木窗被一双无形的手大力关闭，发了大的声响，青年面无表情的转，窗外无数飞鸟被惊起，呼啦啦的飞空中。

·

戚观澜站到窗边，看向远一颗参天大树。从他这个角度其实是看不到树的，那树扎在无尽海中，从太清峰、妙峰两峰之间的隙中钻了来，比山还要上不少，隐约有通天之势，树更是壮，树冠繁茂，遥遥望过去像是一把庞然的伞。

小厮摇摇。

他其实很少会有这么压不住情绪的时候，但是这几天他一步都没有踏去过，戚观澜又不愿意，边只有一个哑一样的小厮，他捧着几本书看了几天，实在是憋屈，忍不住想要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