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厉嵘打来的。

李波转过无奈地看了他一，厉住的地方他去过很多次，怎么可能报错地址，更何况这条路他熟悉得很，只得应付着他，“那你要去哪儿。”

那天厉喝的很醉，到最后已经失去了意识，李波留到最后才把他送回去，他找了个代驾报了厉的住址，路程开到一半时厉才有些醒了，睁看了窗外的景观，忽然低声说了一句，这方向不对。

他开新闻看了一会儿觉得痛难忍才把手机放回原位，闭着休息了会儿，他只觉得又饿又累，上似乎还有昨天没消去的酒味，微微皱了下眉，他才起穿了睡衣去客厅找果吃，稍微填了肚后才去洗澡。

“瞿东陈。”他叫他，忍住翻涌而来的阵阵难受，抬眸望向他的背影，他知自己是醉了，得厉害，可就是因为醉了，他才能从心念一句，“东陈。”

李波只当他是酒醉了说胡话，厉却去拽他的胳膊，皱着眉，“这方向不对，这不是去我家的方向。”

还好书记特意说过了他今早不用上班，不然这个，他赶到单位已经快下班了。

“昨晚又喝多了？”

瞿东陈不知何时走到他边，凝眉望着他问了一句，“还好吗？”

“嫂啊？”厉懒洋洋的问。

“好，我下午也要和你们书记见面，到时候又遇。”

瞿东陈离他这么近，看到他修长白净的手接过纸巾，眸忽然沉了沉，他沉默着走开，了纸净手上的要去。

脚步忽然顿了一下，潜意识里，他不想让瞿东陈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样。

“是我，”厉嵘的声音从电话那旁传来，他说，“我回来趟差，下午过来一起吃个饭。”

他停在那儿轻轻呼了气，才走过去站在一旁，两人隔的距离不近不远。

待他洗澡来，放在床的手机也震动起来。

已经是十一刻。

瞿东陈脚步有一瞬的停滞，像是很多年没有再听到别人用这样的语气叫自己了，像是久远的时光回望，瞿东陈嘴角渐渐勾起一抹嘲意，他离开了。

厉却在下一秒叫了他的名字。

“恩。

“难不成你过来？”厉嵘低声笑了一声，问着，“你去办事了？刚才我过来没见着你。”

厉难受得没有抬，只是接了纸巾后低声说了句谢谢。

第二天厉醒来时只觉得自己快要虚脱了，整个人像是被车碾压过一般，没有半力气，他躺在床上好一会儿，回想自己是怎么被人送回来的，想了半天却一印象都没有，只得敲敲脑袋，往床拿手机。

两张纸忽然递到他面前。

“喂。”

“没有，在家呢。”

厉被这句话问得一愣，睁着看着面前的玻璃窗，是啊，他要去哪儿呢，那个他和瞿东陈共同的家，早在七年前就没了，他还能去哪儿。

厉一面发一面走过去拿起电话。

结果下一秒，胃里那翻江倒海的觉又再一次侵袭而来，厉忍不住呕了来，他晚饭什么都没吃，刚才又吐了一次，现下只能吐一些清，他支着手臂搭在池上，脸上肌扭曲。

厉闭上了睛，没有再开。

“你真懂我，”厉无声笑了，“行了，我下午下班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