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顺夹着烟，打量前这个年轻人，苦笑笑，“大家要吃饭，要活命！这个机械厂原来是农厂，五六十年代创办的，八十年代初生产的农机、轻工机械行销全国，经济效益很，厂里工人的工资奖金的让乡也红呢。”

“后来呢？”吴越问。

120章一只无形的手（一）在线.

吴越伸手和谈顺握手，“谢啊，谈厂长。”

“工人师傅们，有什么问题大家坐下来好好谈谈，谈个意见以后，派几个代表来解决。打砸抢能解决问题？只会对大家造成不利啊。”

“嗳，不要瞎来腔！”姜文清伸手挡住，大声：“这是镇里新来的吴书记，大家静一静，听他讲话！”

谈顺一时话还说不完，老是蹲在厂门也不是个事，吴越拉着谈顺站起来，“谈厂长，你能不能跟我回镇里好好谈一谈？”

手破门的停了手，所有人一起好奇的看着吴越这个不速之客。

“快十一了。”

呵呵，看来自己这个副书记还不在工人的里，居然没有一个人在意他。吴越摇摇，下假山。

上有人附和，“是啊，书记镇长说话等于放，副书记么，等于个。”

“你是谁啊，下来！”

“吴书记几了？”谈顺像是记起了什么。

“听个啊。”有人冷言冷语，“镇长讲过，书记讲过，到来还不是下岗归家，领几百块过苦日。”

“哈哈——”工人们一阵大笑。

吴越靠着他蹲下，摸一支烟递给他，又帮他上火，“谈厂长，我初来有些情况还不清楚。你说说看，到底发生什么了？”

“有空，有空。谈厂长，我来送你去。”

几十个人闹不成气候，跟老纠缠了一会也只好悻悻而归。

“后来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产品积压，账面亏损，靠着吃老本勉维持到前几年。最后老本吃光，那个钟焕良就来承包了，喔唷，当初脯拍的震天响，的大啊，谁知搞了二年还是老样。后来镇里把企业转为份制，工人个个有份，还是没起。今年年初，我听说钟焕良把工人份买断了，这个厂成了私人的，工人集下岗了。农民下岗还有责任田，吃饱饭不成问题，我们这个厂是大集企业，工人全是本镇的城镇居民，下了岗，靠什么活？”

“吴书记，你好。”老向吴越打了个招呼，又对工人说：“工友们，你们要是还信得过我，就静下来。吵吵闹闹有用啊？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等钟焕良回来，我们再来和他谈。我就不相信这个厂是他的，这块地也是他的，一转手就捞个几百万。要是谈不拢，我们去镇里，镇里不解决，我们再去市里，请市长书记来解决。”

吴越拆开一看，是剪了报纸上的字拼来的：吴书记，你好。

“何苦呢，他一个月不回来，你在这里守一个月？家里不要了？”老摸一包烟发给几个刺，“散了吧，原来的车间主任、小组长、党员，晚上到我家里来，怎么谈拿一个章程。这样聚在一起就能把问题解决了？”

“老厂长，你退休了，安安稳稳拿退休工资，吃穿不愁，谁知你是真心还是假意呢？”有几个老刺起哄说：“你的面我们看的，厂可以不砸，但是我们也不走，一定要等到钟焕良回来！”

这时，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坐在一辆托车后面赶了过来，他一到，姜文清就觉轻松多了，赶走上前，介绍吴越的份。

钟焕良准备携款逃跑。另外，在平亭市里，他还有三房，其中一据说是给凌博山的。

不这封信上的内容是真是假，但反应的信息足够使他震惊，吴越皱眉，拿起了电话。

工人开始有些安静了，拿了工来破门的也悄悄还了。

回到镇政府，吴越推开办公室门，“啪嗒”，门里掉一封信。

“哎呀，我要回去接孙吃午饭了。吴书记，下午你有空吗，我去镇里找你。”

老四发烟工作，一些原本抱着看闹心态的、家里有事的、人老实的渐渐都走了，最后现场只留下几十个人。

“不用，不用。我二块钱托车直接到学校门。”

有几个小年轻捺不住，骂骂咧咧就往假山上爬。

“放什么狗，有本事你钱！”

“吴书记，这个面用一次少一次。要是真解决不了，下次，我也只好带着他们去市里反应了。”谈顺叹了一气，蹲下抱着脑袋，“好好的一个厂，没有几年工夫，就变成这个样了。对不起工人哪。”

“吴书记，幸亏谈顺厂长来了。”姜文清抹了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