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老人，对吴越来说，既是溺他的爷爷，又是养育他的父亲，除了教他学武时，有些不近情理外，儿时的他尽可以对着这个老人撒耍横。

“爸，市里的房不是你的养老房吗？”吴越急了。

“那时你也真乖，不哭不闹，喂吃的，一个人在床里边就呼呼大睡，等我半夜巡库回来，嘿，你小对着我的米酒缸正撒。我一瞪要发火，哪知你小一也不怕，打个哈欠，又趴床上去了……”

柳青？吴越叹了一气，不想多说，“爸，别瞎讲啊，她只是我同学。”

“哪能，哪能！我白得了一个儿，不知多快活呢。”肖党生赶表白，生怕吴越真的生气似的。

“还早，爸，我才多大？”

“哈哈哈……”看到爸胡瞪，吴越开心的笑了起来。

吴越不好意思的笑笑。

“嗨，还真怪，喝了童泡酒，我就把你惦记上了，盼着你老什么时候再把你抱来，陪我几天。记不清了，到底是一个月还是两个月以后，你老远差，又把你送来了，说是你那个后妈不懂带小孩。”肖党生沉浸在回忆里，烟灰老长了，也忘了弹一弹。

老小孩，老小孩，一言不合就发着大脾气！吴越手忙脚地收拾，一面陪着笑脸低声哄他开心，“爸老了，我来养。你的儿可不会没良心的，对了，爸，你啥时搬过去住？”

“我爸说了什么？”不知不觉吴越手上的劲大了许多。

童年模糊的记忆越发清晰，想象着那时自己的可怜样，吴越有些害羞，故意装着不兴，“爸，你心痛了，一百多块呢！”

“喏，给你。”肖党生从腰带上解下一串钥匙，放到吴越手里。

“倒？”肖党生一瞪，“我三十斤大米的酒！童有啥关系？”

“你老？算了吧，他里只有你那个后妈生的弟弟！”肖党生哼了一声，“他不急，我急。我还等着抱孙呢。”

“好了，好了，不说。”肖党生看着吴越脸上晴转多云，也不敢问究竟，站起向里间走去，“小鱼儿，过来，爸给你找个老件挂挂……”

“男人就要将相，三妻四妾，这才不枉活了一场！不对，不对，我老糊涂了，现在新社会，老婆只能有一个……”肖党生咧开嘴，朝着吴越眨眨，“那个经常来找你的柳青，咋样？我看不错嘛，脸盘漂亮，又圆又翘，好生好养啊。”

“喔唷！小鱼儿，爸老了，用这么大劲？”

04章爸在线.

“我把它卖了，换了市郊的房，嘿嘿，三开间的二层楼，外带一个大院呢。人家才住了一年不到！”肖党生得意笑了起来，好像了件极划算的买卖。

见吴越不反对了，肖党生又眉开笑，“我不过去，这儿我住惯了，等你工作赚了钱，再去好好装修装修。不是爸不想帮你装修，爸也没钱了。”

“我一瞧你，小泥猴一只，还瘦了一圈。你老走后，我带你去澡堂，哎呦，心痛啊，背上、小上，全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我哄了你好久，你才说，后妈嫌你不听话，用指甲掐的……当时我就打定主意，等你老回来，我要好好说说他，听你老会讲什么……”

“过了几天，你老来接你了，我把这件事一讲，小吴啊，我三十斤米的酒成了，你老开玩笑说，那怎么办？就把小鱼儿赔给你当孙咋样？我说，老儿也没有，就有孙？不行，要当，当我的儿……”

“爸，你这儿哪扇门，我没钥匙？”吴越很奇怪，“是你市里那分到的公房？不是租去了吗？”

懂带小孩？可你老好说歹说，只差磕下拜了，我一想，同事一场，也就只好答应，再说，你小长的跟年画上的娃娃一个模样，瞧着倒也喜。”

“爸，这缸酒最后倒了？”

“没事，我爸那儿……”

“养老？我老了？走不动了？还是痪在床上了？我怕什么？你不是我儿了？养老！”肖党生一拍桌，一张木矮桌四分五裂。

“你老一回来，我就跟他说了。他支支吾吾，我一看，心里雪亮雪亮，你老肯定知！我也就不多说了，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我这个外人？后来我半开玩笑半当真的对你老说，小吴啊，上次说过的，小鱼儿认我当爸的事，作不作真？要是作真，我摆几桌酒，请领导、同事们都来，大家个证。你老婆呢，还没生过小孩，不太会带小孩也正常，小鱼儿就留在这儿给我当个伴吧，这儿离小学还近一些呢，等他以后上学了，还方便……”肖党生回看着吴越，“你小当时抱着我的，睛盯着我，就怕让你老抱回家……你老答应了，呵呵，我看他心里兴……我就摆了三桌酒，嗯，了我一百多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