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于清晨鸣时分开始，就在蒋苇这院落第二的大厅之内。外面的天还是半黑的，屋里也不曾燃油灯蜡烛，窗纸外漏来的黎明微光之中，所有人静静坐在室内。

彭孤儒的说法和宋钢差不多。

上官伍的语气仿佛是忏悔，但言语本好像又有反讽的意味，宋钢气得手指都在颤抖：“我们当年至少是为了理念不合，你为的又是什么狗东西！”

彩”，是以同仇敌忾，彼此亲近。

也不知上官判看见洗心岛变成如今这个样，究竟是什么心情。

可萧绮月又在何，即使她已经病故或者死于海难，上官判为什么连萧玖都不去找？

桃镇分明在英雄镇南边。

宋钢怒：“很好！天罚派竟养你这人！”

彭孤儒在左，宋钢在右，蒋苇在彭孤儒更左，萧玖在宋钢更右，每人前都放有一张桌案，摆着些许纸页。

☆、大局

<一>

上官伍用他斯文的语调，说了自己那天过的好事：“我收到三哥求救的消息以后，凌晨就赶到平安寺，站在院里，看着他们混战，最后三哥和两个护卫拼掉了叛徒和四哥派去的刺客，寺里的老和尚什么都没听见，于是我就鬼迷心窍，冲上去对他们了手。其实我蒙着面，但从小一起长大，实在太熟悉，他还是认了我。”

彭孤儒目光邃，难以看真实意图；宋钢木然坐在原地，中一片肃杀。

“我的确是天罚派的罪人，多年之后，居然又重复了当年自相残杀的惨剧。”

上官三兄弟之中，上官叁事宽仁，但生有洁癖，大脾气没有，小脾气一堆，在外名声甚好，却总是得罪边的人；上官肆为人轻狂浮躁，不过对自己的手下很豪，去嫖-娼都大方地给每个护卫叫一个姑娘，在外名声不好，却很得心腹亲近；上官伍外表温文，剑法也好，名声比两个兄长都不少，只可惜，熟悉他的长辈都觉得他城府过。

上官伍说他接到兄长求助，从卢龙城来，却迟了一步，现在已经可以确定他说的是假话。

上官伍由于份特殊，依然被以礼相待，坐在众人对面，只是手脚上了镣铐。或许是关在亲生母亲后院的缘故，上官伍气不差，坐在那里，用衣袖挡住铁链，依然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

孙呈秀、秦颂风、季舒依次坐在萧玖之侧，那是萧玖力争之下，终于让他们前来旁听。

宋钢说他当时在北边，接到信就不停蹄地往英雄镇去，途中和彭孤儒会合，中午才赶到平安寺，只看见了遍地尸。下午，彭孤儒留在英雄镇四调查，他则去桃镇将上官肆绑了回来。

“等等，彭孤儒为何会从北边来？”季舒压低声音，“小杏在桃镇打听的时候，不是说上午有个乔装改扮，但形谈吐很像彭孤儒的人在桃镇打探上官肆的行踪？”

秦颂风与他对视了一。

她曾细致地询问过每一个人，记录比宋钢那里的更加详尽，也更加有条理，上面不但有罪人的供词，也有彭孤儒、宋钢和上官伍三人的说法。

“大概……也是理念不合。”上官伍泪满面，神情

次日转瞬即到。

放下厚重的记录册，季舒又翻开了蒋苇对上官叁被杀一案的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