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没有任何光亮，但秦颂风从前练过一些听风辨形的技巧，虽然不算纯熟，也可以沉稳应对。他发现面前这两个人武功平庸，却仿佛天生一蛮力，而且格外悍不畏死，就像刚才那女护卫一样，仿佛不知伤、不知痛，他分明已经刺破了其中一人的小腹，狭窄的地已经被新鲜的血腥气充满，敌人却哼也没哼一声，连剑招都丝毫没有变慢。

直到此刻，他才发现另一个人已经悄然绕到他的背后，那是萧玖所在的地方。

秦颂风等待了很久，见他们还不过来，悄声：“快，我断后。”

秦颂风：“髓搜魂。”

秦颂风把尸翻转过来，只见此人的脸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丝，几乎像是裂纹，把那张胡须茂盛的脸分割成无数细小的碎片。

萧玖坐在地上，双蜷曲在前，背后倚着，右手的剑上滴血不沾，左手的匕首却满是鲜血，她面前的死士俯卧在地，下有一大滩鲜血，顺着地势，一直到那铁闸前。

秦颂风全一僵，生怕自己的剑刺反而伤及萧玖，不敢妄动。但尚未等他想对策，背后就响起“咕嘟”一声，萧玖叹了气：“死了。”

其中一人突然嘶吼起来，震耳聋的嘶吼暂时掩盖了一切风声，秦颂风只能通过肤到的风来判断敌人的来势，接连被剑锋及。敌方虽然伤得更重，战意居然愈挫愈勇、不死不休。

。

他的同伴的脸也是如此；女护卫的尸已经被这两人拦腰豁开，一只手掉了下去，她的脸也变成了这样。

秦颂风想扶她一把，但她自己站了起来，扶着墙向前移动。这地多数地方太过狭窄，实在也难以两人并行，

前方终于传来异响，似乎有人把一块木板搁在地上，随后，漫空暗同时来。它们扎在女护卫的尸上，偶尔从隙里漏过来，被秦颂风轻松击落。

嘶吼声越来越近，扑面而至，秦颂风终于能确定此人咽的位置，右腕一翻，剑的侧锋便抹过去。这人的血和气一齐断裂，嘶吼停止，秦颂风侧过脸，鲜血从他面前划过，着他的鼻梁向更远。

萧玖在他背后立起，衣着泥土墙，模拟人钻土时的声音。

“我祖父过世前就是用髓搜魂拼掉仇人的命，同时也保住了十几个无辜之人，”萧玖直直地盯着地上的三尸，“他们却只知用它和我自相残杀！”

吃了髓搜魂，大约有一刻钟的时光全内力激发转，力大无穷，不知疲倦，不知伤痛；一刻钟之后，纵使没死，此生也是个废人。服过药的人，全血狂、血膨胀，肤之下每一细小的血都显现来，纹路虽死不褪。

暗完，两个人一前一后急促地往这边猛冲。秦颂风把匕首还给萧玖，左手着女护卫的尸向前突，先用尸挡住第一波攻势，随后抛开几乎被砍断的尸，在黑暗中与来人短兵相接。

秦颂风终于摸火石，重新亮那截被削掉了之的火把。

地里埋伏的人果然沉不住气了，似乎有人自作聪明，每当有匕首挖土声时就前一步，妄图借以掩盖脚步声响，慢慢向这里近，却犹犹豫豫地停在中间。

萧玖双眉一轩：“这是天罚派传的一药，你听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