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的寂静之后，孙呈秀轻声问：“后来，天罚派就留在那座岛上和那些女繁衍后代了吗？”

她付了真心，才能在数年间令上官判丝毫不疑、令天罚派满门敬重；她付了真心，却不曾削减复仇的意志，所以最终还是在恰当的时机使了恰当的谋。

“等中立的人赶回来，门中已经死伤惨重，那二十七人更是全军覆没，至死不悟。仇凤清借机偷袭我父亲，两人都受了重伤，仇凤清最终趁乘舟脱逃，留下一封书信说明真相，信中写，既然天罚派为正义杀死她的父亲，她也要把这‘正义’的心剖来给我父亲欣赏欣赏。直到此刻众人才明白中了她的挑拨离间之计，但是一切都无法挽回了。而且自相残杀在天罚派是重罪，他们以后哪里还有底气说什么代天行罚。”

萧玖：“天罚派除了上岛的人，还有一分在外面的船上支援联络，事的那天，仇凤清用计把我父亲绊在了船上。等他回来的时候，那几个姑娘已经死了，岛上的同门纷纷质问那二十七人凭什么让无罪之人自尽，仇凤清又趁机悄悄布置，让几个姑娘看上去有像被人所杀。

“劝节妇村女回家等死的人很多，仇凤清在这些人里挑选几个才好、心狠的，据每个人的脾分别因势利导，让他们认为这群女又懦弱、又无耻，丢尽了父母亲人的脸不说，还连累天罚派同门相争，她们最好直接去死，省掉送她们回家的麻烦。”萧玖冷笑，“这几个疯凑到一起，很快号召起总共二十七个人结成同盟，不但和同门争吵，而且亲自动去‘劝’死了几个女人——痛骂她们不知廉耻，再质问她们为何有脸活下去，脸薄的哪里受得了。”

“一开始就同情这些姑娘的同门难免怀疑其实是那二十七人暗下杀手，我父亲也动了疑心。那二十七人认为整个天罚派都和他们作对、故意诬陷他们，甚至认为我父亲听信谗言有所偏袒。当夜，他们终于率先动手，准备清理门。仇凤清还嫌不够，混中把情绪不够激烈、脾气不够火爆的人都骗到另一个地方，剩下的自是拼了个你死我活。

季舒：“后来，仇凤清也是真的疯了？”

燕山派多年来最的女弟，一个有实力和绝世手上官判两败俱伤的剑客，一个二十便可以不动声挑唆数百人自相残杀的鬼才，就这样执念不改，终于如愿毁了天罚派，也毁了她自己。

“是真的。”萧玖，“她和我父亲成婚数年，看上去情甚笃，而且屡次和天罚派共历生死，很多人敬她重她，视同本门中人，直到她手刺伤我父亲之前，都不曾有人怀疑过她。若说她一丝真心都不曾用，是不可能的。见那么朝夕共的人在自己的策划下自相残杀，她心中自然也受震撼。”

萧玖摇：“不是这么简单。天罚派除恶务尽，杀过不少一般人觉得不该死的人。经此一事，很多人都

秦颂风望着她问：“当年他们争执的时候，难连令尊也无法控制？”

容不得一丝模糊之。”

萧玖嘴角扯动，一个毫无笑意的笑形：“你不用说得这么客气。所谓十成的正义，就是一分一厘的差池都能叫他们天塌地陷溃不成军。”

<二>

季舒问：“仇凤清究竟是如何挑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