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对了几次，潘云有时撑得长，有时撑得短，但三十招之内必输无疑。

他到即止，潘云急促地手向后弹：“再来！”

秦颂风笑着打圆场：“舒一向心，杀完人就不敢细想了，潘兄你别总说杀人的事，小心吓着他。不然你们也切磋两招看看？”

潘云顿了一下，轻声：“大概是，继续报仇。”

“想杀人的时候，你的神，就好像把对手当成了会动的死人。”

季舒摆手示意他停下：“我记得萧姑娘说，苏门教给他们的武功都经过修改，一是比较妙的招式全删除，二是重攻不重守，因为他们想培养的不是真正的杀手，而是给杀手挡刀的替死之人。你招式已经磨得很不错了，只是重攻不重守的病依然很明显。”

季舒：“她的剑法不是苏门一路，恐怕后来另有际遇。现在她招老辣，光准，所以能够以攻为守，你却暂时很难到这一，现在要想提升境界，不妨从减少破绽开始。据我观察，你并非对破绽毫无觉察，但总是心急，即使还有转圜余地，也容易使两败俱伤的招式。”

说到这里，他竟然卖了个关。季舒忍不住问：“哪里判若两人？”

潘云后退两步，猝然一个旋向季舒这边贴近，他的兵短，不近本无法攻击，季舒既抱有指之意，就故意等到他近了才有动作，将剑当作拿在手中，竖起挡住潘云的来势。

三人一同转回大路上，准备回到投宿的客店，潘云像往常一样沉默。季舒心中总是晃动着他频繁使用的同归于尽之招，莫名觉有些不安。

秦颂风：“季师弟说得有理。你现在想发挥长，要走的路还很长，减少短，见效却特别快。这几天我帮你修改的招式，要都在加防守。”

季舒仔细回想片刻，：“我的神比较凶狠？那一定是因为我没怎么杀过人，手生。”

季舒：“并非指，互相切磋。”

季舒忍不住转问他：“等苏门的人死绝了，你有什么打算？”

“我真不怎么杀人！”

“你想死？”季舒

潘云：“姬……萧姑娘也有几分重攻轻守。”

并无不同。可是季兄不一样。你不想杀人的时候，神情举止与平时无异，想杀人的时候却与平时判若两人。”

季舒盯他片刻，终于拿起未鞘的剑：“切磋就切磋，别拿杀人吓唬我。你的武功是暗杀为主，你先手。”

最后季舒终于想通了，自己招的时候未必把对手当成死人，但潘云每次手，几乎都是把他自己当成死人！

潘云站起来，手持带鞘的短刀，肃立：“请。”

潘云就地下蹲，短刀扫向季舒脚踝，季舒轻轻跃到一旁，也是就地下蹲，剑鞘随着下蹲的趋势向下劈在潘云的右腕上。

“不止于此。”潘云摇。

除了苏门，他还有什么仇人？季舒想起萧玖一直觉得他在自己折磨自己，觉有些棘手，然后，潘云说过的一句话忽然在他脑中响起：“杀死她的凶手，我也应该算一个。”

潘云很久都没说话，一动不动地僵立当地，全上下只有偶尔眨动。良久，他微一欠，诚恳：“多谢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