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有关柏直的条目并不长，只写了策划的过程，后面就什么都没有了。不知苏潜是惨败之后无心总结教训，还是来不及总结就死于那场神秘的灭门大案。

册上最后一个目标的名字，正是柏直。

“为人脸不能这么大，混小！”一个角有疤的少年十分“老成”地重拍矮瘦少年的肩膀，“当初有一个人，见了那女鬼一就惊为天女下凡，了整整一个月，那个没见识的玩意儿叫什么来着？”

与专杀成名手自抬价的苏骖龙不同，苏潜杀死的多数都是默默无闻的平凡人，甚至有几个本不是武林中人，柏直是册里现的唯一一个能算得上手的。

众少年哄堂大笑，个最、边已经生细小胡须的少年装腔作势：“你们不要欺负孩，小黑这辈就没过村，能有什么见识？那女鬼放在咱们村儿，还真算是一枝；放到镇上嘛，普通窑儿的准；要是去了桃镇，想窑人都不要她

<三>

雇主果然就是老南巷的韦大当家。理由就像鲁逢所说的那样，柏直为人太直，多次与老南巷作对，伤了那叱咤一镇江湖的韦铁钩韦大当家的面。

季秦二人离开苏宅时，偶遇一群十多岁的小少年正在商量八月十五夜探鬼宅。他们正为谁是男汉、谁是脓包争吵不休。

潘云是个外表很冷淡的人，即使在刚才述说往事的时候，他的情绪也从未失控。

一个又瘦又矮的黑脸少年翻着白炫耀：“去得多不如去得巧，除了我，还有谁既见过两次鬼？”

他打算关闭暗门，季舒却住他的手，将那些厚厚的散页来。潘云既然把草稿明晃晃丢在这里，应是不禁止他们翻动的。

貌似陋的戏文其实费了潘云极重的心血，他反反复复地删改、调整，每段情节都誊写过多次，草稿的字迹之间有许多被滴打过的地方，字已经模糊，开一团。如此，也是如此。

季舒双手背在后，了：“他现在在英雄镇，就算不是一手遮天，也能遮住大半边天，如果真的站在苏门那边，让没人敢演并不费工夫。但他既没给演戏的伶人捣，也没禁止他的手下戏，没禁止他儿四推荐‘何先生’，更没追查戏文的来历。”

他所有的悲苦辛酸，说不，全都了这一行行凌的字迹之中。

苏潜本人的武功不算，手下也没有什么手。但从这本记录册来看，他非常于谋算，从搜集目标消息、确定杀人策略，到事后毁灭证据，谨慎小心，难怪能在此地立足多年，不受怀疑。

秦颂风对着册研究半晌，把所有死者被害的过程都研究了一番，依旧无甚收获，只好将册放回去：“鲁逢跟苏门来往一定有缘故，但不一定和柏直这件事有什么牵扯。”

“这事咱们有机会可以他，没准能什么线索，但不能直接问。”秦颂风，“直接问，鲁逢非把咱俩一起打去不可。”

册上的东西都是他亲手所写，词句还算文雅，看得读过不少书，却隐隐带着几分狠毒疯狂，每每写到那些被推去挡刀罪的少年杀手们，洋洋自得之态令人作呕。不愧是那些禽兽暴行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