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生没有镜，也没有系领带，我能看见他的结随着吞咽动作一上一下地动着。他咬着烟嘴，地了一烟，扬起来吐，耷拉着睛用泛着红的尾看我。

我一下站住了。

那么同样，让一个人净净地离开自己的生活，也同样困难。

我的第一反应是这不是秦生。

这又是他。但是不是我所熟识的那个他

我确实喜过他，就连和秦生结婚的时候还在为我们两人耿耿于怀。但是现在见了面，也没什么顾忌，也没有什么别的心思。

事实上他确实明白，也得很好。言行不一的人是我。没能说到到的人是我。

秦生这个人真的很奇妙。他和材都中规中矩，一双睛总是耷拉着，一副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样，却莫名其妙相当夺人球。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很多次去餐厅，周围都有很多人偷偷瞄他。

那天他穿着T恤和仔，并不是他自己以为的一借来的不合的西装。他站在电梯与赵德海谈，迎着光，睛就像是在光下发光的琥珀。

酒吧灯扰人视线，音乐震耳聋。我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一就看见他。

我和他办离婚手续的那天天气很好。他用那双琥珀的睛看着我，就和第一次见面一样。

我觉得现在有那么多人抗拒结婚是有理由的。让一个人彻彻底底、完完全全地自己的生活，并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我们两个没有一张正儿八经的合影，连一场像样的婚宴都没有，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过了五年。

我禁不住想起我跟他提结婚的时候，我把合约放到他面前，明明白白地告诉他我需要一段婚姻，最少五年，五年之后你就可以自由，在这期间你就是我的另一半，你提的要求我都会尽量满足。

但是其实他这五年来并没有求过我什么。

当天晚上我在书房待到很晚，也没有等到一个人打开房门，对我说“我回来了”。

这件事他自己是不知的。

只有一件衬衫晾在台他没有收走。我走过去拿起来。

他也看到了我，那双琥珀的睛转向我，不到一秒就移开了目光，与赵德海了别离开了。

他翘着，西装下被黑长袜裹着的脚踝，在这暧昧的环境下有旖旎的觉。

我当时压着一气，连告别都没和他说。

再次见到他是在酒吧里。

最开始注意到秦生这个人完全是因为他的相。

我没有跟他说不要对情有所期待，我觉得他应该明白。

后来我在青的车里偷偷看他，还被青笑话。我看到秦生一边走一边解开西装扣，左手兜里，说不的潇洒和随意。

所以五年后，他拿着合约来语气轻松地和我讨论离婚的事宜，我只能沉默着。没有立场问他为什么，也说不你不要走。

无非就是仗着他喜我。

他没有认我，眯着睛笑得餍足又狡猾，笑着笑着伸尖了一下嘴。

说到青，我跟他除了年少轻狂时那一段无疾而终，止步于牵手的初恋外真的没什么别的牵扯。

秦生办事效率极，我回到家的时候家里已经空了一半。他买的衣柜，台灯，写字桌，连他两天前新买的鱼粮都带走了。